她伤的是脸,身上被踢得有些闷痛外,倒是不影响行走,用一条帕子蒙在脸上,便出来晃荡。
却是在偏殿前边的空地上,发现一名洒扫的太监,不知怎的,陈清语莫名涌起一股熟悉感,尤其是那太监的身形、动作、习惯,都与宁王极为相似。
她躲在角落里观察许久,直到双脚麻木,才迟疑着缓缓凑近。
突然被一名蒙着帕子的猪头人靠近,宁王猝不及防下险些喊出声,他将扫帚抵在对方脚边,嫌恶道:
“站住!你离本……本人远些。”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原本心中仅有三分猜测的陈清语,身体猛地一颤,试探出口:
“煜,煜承哥哥,是你吗?”
宁王眼神一凝,手中扫帚瞬间化作武器,横在女人脖颈旁,逼迫着对方退至角落,环顾四周,没看到其他人的身影,这才压低声音道:
“你是何人?如何知晓本王在此?”
陈清语见他承认身份,眼眸中闪过一丝惊喜,全然不顾仍横在脖间的扫帚,径直扑向宁王怀中,低声抽泣道:
“呜呜,煜承哥哥,我总算见到你了,我是小玉儿啊,杏花树下为你赠相思豆的清语……”
陈清语又将一些只有彼此知晓的秘密挑拣着说了几件,总算让面前的男人终于有了反应。
他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扯下脸上的手帕,看着她肿胀如猪头的面容,眼中迅速闪过一丝厌恶,随即便关切地问道:
“小玉儿,真的是你,你怎么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还有,当初在缀霞宫,我亲眼所见,你已经被绍临深那畜生杀了,怎么又会跑到这里成了一名宫女?”
“哎呀,煜承哥哥,你问题这么多,让我先说哪个才好。”
“那就一个一个慢慢说。”
“煜承哥哥,你欺负我,哼,我要生气了。”
陈清语娇嗔跺脚,等宁王压着情绪哄了她好一会儿,才半真半假的含糊道:
“当初在缀霞宫被杀的实则是我的一名侍女,而我在此之前,便已被人暗中劫持至浣衣院,沦为一名宫女。”
“后来我借着送衣服的时候,进入清宁宫,本想寻求庇护,岂料竟遇见那假宁王。
我本想上前与你相认,中间却发觉不对,当时我孤身一人,怕说的话没有人信,只能装疯卖傻,也因此被那人以冒犯王爷的罪名毒打了一顿。”
陈清语说到这,眼中含泪,手不自觉抚上脸颊,委屈道:
“如今这副模样也是那时候受的伤,才变成现在这样。”
她决不能让这男人知道自己变丑的事情。
只得推说如今模样仅是因受伤所致,反正,待她摸清柳余雪底细,将系统抢过来,自己的美貌就能重新回来。
如此,她也不算说谎。
宁王听她这么说,倒也信了大半,毕竟相较起死回生之事,还是当初死的并非她更令人信服。
即便,宁王再次听闻女子提及缀霞宫,又让他想起自己被阉的事,而对这罪魁祸首之一心生恨意,亦不及知晓自己尚有骨肉的庆幸。
他喜不自禁地将手贴于女子腹部,小心翼翼道:
“那我们的孩儿岂不是还在?小玉儿,你可为本王立下大功了。”
只要有这孩子在,等日后他夺得皇位,谁还敢说他不能人道?
【老天保佑,希望这女人腹中一定要是个儿子。】
宁王心中默默祈祷,却未曾察觉陈清语面上的尴尬与慌乱,她数次欲言又止,却始终不敢吐露真相,唯恐对方因此厌弃自己。
毕竟,陈清语还指望着这男人能接她出宫,去王府享受荣华富贵。
至于对方为何会在宫中,还身着太监服饰,陈清语并未多想。
想当初,这狗男人不也时常假扮太监,与她在宫中幽会么,而今不过是换了个女人罢了。
想到柳余雪那张妖媚的面容,陈清语心中酸楚难耐,眼中都是幽怨之色。
浑然不觉此时的宁王已经从欣喜中回过神来,手在她腹部摸索了许久。
哪怕宁王再不懂,也知晓若是女子怀有四五月身孕,腹部决不可能如此平坦,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破灭。
心中本就压抑着暴戾之气的宁王,当即面色阴沉,伸手掐住女人的脖颈,怒声呵斥道:
“贱妇,你将本王的孩儿弄到哪儿去了?”
“咳,煜承哥哥,不,不要。”
随着脖颈上的力道愈发沉重,陈清语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她拼命拍打对方的手臂,急切地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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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我醒来时,孩子就不见了,你……若是喜欢……我……我日后定会为你多生几个。”
他都被人阉了,还怎么生孩子?
这该死的贱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宁王双目猩红,暴戾的情绪如潮水般在心底蔓延,好在两人消失半天,已经引起那些宫女太监的注意。
就在陈清语感觉自己即将被宁王掐死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察觉有人靠近,宁王的理智瞬间恢复,他凝视着被自己掐住脖子的女子,眼中的恨意稍纵即逝。
当初若不是这女人引他入宫,自己何至于被皇帝逮住,落得这般不男不女的田地。
偏偏这罪魁祸首毫发无损,又堂而皇之出现在自己跟前。
但他想起昨日听到偏殿其他宫人提起,柳美人对新来的宫女极为器重,不仅亲自为其寻医问药,还时常遣退其他宫女,与之私下相谈甚欢,引得偏殿其余奴才既妒且羡。
心念急转,宁王飞快收回手,还姿态亲昵的搀扶住腿软的陈清语。
在来人目光看过来时,凑到陈清语耳边低语:
“明日柳美人去给我母后侍疾时,设法让她带你一起去。
届时,你带着本王的信物与我母后相认,务必让她知晓如今的‘宁王’是别人假冒,让她将我们调离这里。”
说罢,他看着女人已然泛红的脖颈,眼神阴冷,继而与女人对视时,又充满歉意与深情。
“方才之事,是本王一时冲动,本王向你赔罪,清语日后要打要骂,本王绝无怨言。
但我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切不可让他人知晓你我真实身份,以免被那狗皇帝察觉。”
陈清语肿成鱼泡眼的细长眼缝,盯着面前喜怒无常的男人,心底不是没有怨怼。
但这人也是自己目前所能抓到的最好跳板,气恼之下,只能恨恨捏拳捶了下对方的胸口,噘嘴道:
“若非为了大局着想,我定是这辈子都不愿再理你的。”
顶着张丑脸却故作娇嗔之态,宁王险些没将隔夜饭都吐出来。
他强忍着不适,对陈清语微微一笑,搀扶她的手还悄然勾住其小拇指,二人四目相对,具是深情款款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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