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罡满面悲悯之色点头,叹息道:“南诏王请节哀。”
“不可能!怎么会是这样!”细奴逻难以置信地摇头,绝望大叫,“怎么可能!怎么会是唐皇害死了我的儿子盛罗,这怎么可能!”
袁天罡满面肃然道:“请南诏王相信袁某的话,倘若真是太原王氏所为,必定会做的滴水不漏,又怎会让朝廷查出来,而且这么快就被查出来,显然是有人事先安排好了一切,刻意留下一些证据,将矛头指向太原王氏,太原王氏为求自保,只能主动承认了,不然就是反抗朝廷,到时候可就不是罚款罚田这么简单了,那可是谋反之罪,谋反二字,南诏王应该比袁某更清楚吧。”
细奴逻听到这里,已是满面泪水,口中不断以南诏语低吟:“竟是唐皇害死了我儿,竟是唐皇……是唐皇……”
他太伤心了,原本失去儿子就很伤心了,他还以为唐皇已经替他儿子报了仇,却没想到,真正的凶手就是唐皇,亏他之前还对唐皇心存感激,都是骗人的,他现在很仇恨唐皇,然而,再仇恨也没有用,大唐太强大了,强大到让他窒息,他根本没法替自己的儿子报仇,他伤心,憋屈,愤怒,所以他身为堂堂南诏王,只能流泪,连报仇的勇气都没有。
哭泣了片刻,细奴逻拭去泪水,抬眼望着袁天罡,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这种隐秘的事都能知道?”
袁天罡缓缓道:“在下袁守成,乃吴王府上的幕僚军师,吴王在长安布有眼线,对朝中任何风吹草动都了如指掌,此事虽然隐秘,但却逃不过吴王的眼线,唐皇虽然是吴王的父皇,但吴王生性高洁,不耻唐皇的所作所为,所以派袁某来通知南诏王。”
“你是益州吴王的人?”细奴逻闻言惊讶地望着袁天罡,吴王他并不陌生,虽然未曾见过,但他给吴王送过礼,而且崇州都督和姚州都督似乎都与吴王关系匪浅,数次在他面前称颂吴王贤德,大唐之所以支持他们孟舍诏讨伐其他五诏,据说也是吴王鼎力相助,可以这么说,没有吴王,就没有今日的南诏,所以吴王对他们南诏有浩大恩情,在细奴逻的心中,吴王就是恩公一般的存在。
袁天罡微笑点头,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递过去,道:“这是吴王的亲笔书信。”
南诏王赶忙恭敬无比地双手接过书信,只见信封上写着一行苍劲有力的小字:南诏王蒙细奴逻亲启。
细奴逻赶紧拆开信封,取出信纸看起来,看完之后,他激动地放下信纸,道:“竟真是吴王的书信,吴王的字迹和印戳,本王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