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束回来啦”卧室窗帘紧闭,从泛蓝的电视屏里透出微弱的光,照亮不大的地方,奶奶躺在宽大整洁的床上,被子上印着掏蜂蜜的维尼熊,她头发花白眼睛微睁,精神不是很好。
“奶奶,我带了夜宵回来,要吃点么?”小束摸索着坐到床边帮忙扶起她。近些年都是奶奶打工挣钱养活她,落下一身病,瞧着她身子骨越来越弱,心一软更加轻声细语。
“奶奶不饿,要是我身体再好点我就…”她双眼微湿,这孩子承受不该承受的苦!懂事的让人心疼。
“奶奶,你就好好养身体,其他就不要想了!”
夜色深沉如渊,深不见底,零散几颗亮星像是包裹住天地的缺口,偷偷露出线条,而在那之外是光明。
杨小束穿睡衣扒在窗口,歪头看向漆黑的大街,脸颊一半昏黄一半陷入黑暗,目光不明的滑动穿过狭长小巷,穿过棱角飞翘的屋檐,渐渐滑向远方的黑暗里,发了一会呆。最后慢慢抬头看向东方,极浅的蓝色从东边溢出似乎下一秒白天就要呼啸而至了,她无声笑了笑,关上台灯。复习完功课需要好好休息,明天要来了。
……
“这是哪?”小束还穿着睡衣,大大蝴蝶结还拖在胸前,光脚而立,呆愣目光似乎还没醒过来。
眼前是一汪小潭,大概澡盆大小,潭底呼噜噜的翻着水泡。右手边整齐排列四亩黑色的土地,而左手边是蜿蜒鹅卵石小径,高高的竹林挡住视线,其他地方看不甚清。
她不是在睡觉么,怎么跑这来了?抬头看天,混沌一片没有日月,却和白天没什么两样。
杨小束心底一跳,压下眼底的慌乱,小
心翼翼走向竹楼,粉红荷叶裙摆微摆出涟漪,倒影在谭里,黑影一闪而过。
脚底鹅卵石光滑有致一路通向竹楼,推开虚掩的门,环顾四周。不大的空间,中央放了小木桌配有两把椅子,四面墙被掏空,隔出高高的柜子,类似古代药铺的柜子。桌上落了一层灰,应该很久没人了。
杨小束略犹豫拿起桌子上玉简,突然一道流光飞向杨小束眉心,她只觉周身景色蓦然一黑,无声无息进入另一个空间。紧接着硕大金字虚空中排列出来,铁画银钩苍劲虬力,晃若黑暗最深处撕开的雷电,携万钧雷霆层层压下来,黑色欲浓,压力欲重。
杨小束一屁股坐在地上,因承受不了威压眉间紧拧,眼睛却死死盯着上空。
人遇到危险时候的本能反应,是极限的突破。
想到病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