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class="tt-title">第一百五十一章:决战之都(上)

“青铜的蹄铁在岩脉间发芽，”

“苔原上浮动着三千年前的火把，”

“我们拆解自己的肋骨作箭矢，”

“将星群锻打成角冠的枝桠。”

“风在喉管里凝成琥珀，”

“先祖的颅骨正在地幔融化，”

“苔藓漫过那些被狼吻过的姓名，”

“岩壁上仍有未冷却的沸腾伤疤。”

“雪松的阴影流淌成河，”

“我们啜饮月光的乳浆长大，”

“每一寸蹄印都是燃烧的图腾，”

“金鬃拂过处 山脉裂开永恒的哑。”

“火种在骨髓深处噼啪作响，”

“冰层下埋着不灭的星图密码，”

“当角尖刺穿最后一个白昼，”

“自由将以亘古熔岩的形态滴下。”

——摘自鹿族祭司祷告仪典《林冠圣咏》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虚假的辉煌开始构筑起来。

族人们将金鹿角供奉为神明降下的恩典，以为那是鹿神在指引着这个即将濒临灭绝的民族重新走向繁荣。

真的是这样吗？

当我们的孩童和老人遭受野兽的侵袭时，是骑兵们在驱赶威胁，保护族人们的日常起居。

外族人来犯时，我们的军队纵横四方，打得敌人落花流水。

但这一次，我看到了尽头。

看到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的暴君和王族遗孤在把鹿族推向崩溃的深渊……

没有玛维娅·布丽吉特，没有历代上古先贤们。这就是一场注定失败的战争。

或者说，鹿族陷落，无法逆转。

前辈，你是否也这么认为呢？

……

深城近海。

纳翎躲闪开舰艇的炮弹冲击，全力穿过从海面上升起的洁白碎浪，将穆斯扔进漆黑的海水中。

被火球覆盖的水面，绝望的昏黄照射进水体内部。纳翎和穆斯扭打着，越沉越深。

随着附近的战舰接二连三的抛下深水炸弹，海里爆发出冲击波。巨型水泡快速上浮，在动荡的海面上炸出一道高耸的水柱。

几秒后，穆斯率先从水里逃脱出来，浑身湿透的他显然已经耗尽了体力，狼狈的想要回到岸边。可纳翎不会给他回光返照的机会，紧追其后。

“这就是你追求的自由？他们哪怕有那么一点认同过你吗？”穆斯刚说完，就被横飞来的导弹击飞。纳翎顺势将他踢到航空母舰的甲板上，跑道上甚至还有一些准备起飞的战斗机。

“自由，不是谁的恩赐，而是赢来的权利。”纳翎比谁都明白穆斯不可能被说服，但她还是这么做了，“你还不明白吗？穆斯——”

穆斯就算没了武器，赤手空拳依旧能产生不俗的威胁。他一个箭步冲向前，把纳翎推向身后的停机坪，挂满空载导弹的战机被扯成两段，在甲板上殉爆。

躺在船舱里的苏洛感受到整艘船由上而下的撼动，让她差点从双人床上滚落。

“你的一招一式都是我教的。纳翎，你还没有这个能力杀我！”穆斯用吼声为自己打气，跃过熊熊燃烧的泄露燃料，没想到这正中她的陷阱——纳翎拎起散落的空对地飞弹，用一记标准的棒球全垒打再次命中他。

近距离爆炸把两人都炸出去很远，纳翎在航母尾端的甲板上稳住身形，却不见了穆斯的踪影。

去哪了？

一片狼藉的飞机跑道上，有几个维修组的成员从零件箱子后露出脑袋，畏惧的盯着纳翎。舰岛里冲出来几个拿枪的军人，对她大声呵斥。

她没有去管他们，而是闭上双眼，用感官去捕捉这艘船乃至船底的所有动静......

终于，航母正下方的海浪翻涌出死亡的金光，流光能量贯穿整座船体，直接烧出一个直通甲板的大洞。穆斯跳到洞中的一侧，攀爬上下层的升降平台，高速向外冲去。躲闪不及的纳翎掉进洞中，被穆斯擒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