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阴沉着脸，还是打算先套出实情。

“你先说，到底怎么一回事？”

鹿道国顿然有些心虚的看了她一眼，但一想到自己的性命，咬牙偏头说：“你那场车祸是温霁音指使的。”

霎时，鹿笙感觉脑袋嗡嗡作响。

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她耳边好似听不见任何的声音了。

身体轻晃，鹿笙连忙搀扶着桌边沿才稳住身体。

敏锐嗅出其中不对的地方，她喉咙艰涩，咬唇半晌才开口质问：“那你为什么要说她赶尽杀绝？”

“并且，”她死死的盯着鹿道国，“你为什么要说是她指使的？”

“是因为。。。。。。”

鹿道国的声音愈发小声，如同蚊子般，嗫喏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的反应像是给鹿笙脑袋当头一棒。

她迅速绕过办公桌走到鹿道国的跟前，一把攥住他的衣领，用力扯到自己面前：“是因为什么？快说！”

说到最后，鹿笙几乎是吼出来的。

她嘴唇微颤着，身子似是逃避般的往后靠了几分。

可真相在即，鹿笙又顿在他的面前。

矛盾愤然的情绪交织着，她只能紧紧咬着后牙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哪怕她想到了某种可能。

鹿道国被她抓着身体直摇晃，一直都不敢直视着鹿笙的眼睛。

深吸了口气，鹿道国似是做足了准备，低声说：“她指使我去撞。。。。。。撞你。”

最后两个字，鹿道国几乎吞了声。

可鹿笙也明白他话的意思。

她的孩子，被自家爷爷给撞死了。

多么可笑的事情。

“鹿道国，那他妈是个才满四个月的孩子！”鹿笙发疯似得攥着鹿道国的衣领晃，却不解气，发疯似得去扇他巴掌。

对方也不躲，就这么蹲在那让鹿笙去扇。

一想到自己那段时间受的苦楚，每逢夜晚躺在床上都能梦到孩子质问自己为什么没保护好，鹿笙气红了眼。

一巴掌比一巴掌拍的更重。

鹿道国半脸红通，半脸正常，显得极其滑稽。

鹿笙却没停下，就算她掌心又红又痛又痒。

可一想到孩子，她心里就有滔天怒意，边痛骂边打。

直至鹿道国被打到嘴角流血，鹿笙都不愿意放过他。

到最后是小陈看不下去，怕打出事来，连忙小跑过来将鹿笙抱在怀里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