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饱了肚子。

一家人在客厅里看了会儿电视。

两个孩子便早早睡下了。

夫妻二人回到了卧室，便如同这世界上所有的老夫老妻一般，各自躺在床的一边，各自翻看着自己的手机。

张晓岚换好了睡衣，敷上了面膜，在跟刚下班的李梅闲聊。

两个女人开始抱怨着生活的不便，也互相交流着育儿经。

于是在兜兜转转一大圈之后。

她们两个又成了闺蜜。

李非则翻看着各类财经网站，假装在无意间，寻找着关于大风证券的新闻。

关于大风证券的消息很多。

李非能找到的新闻，都是秦素素出席一些会议的消息，看起来她正在跟一些知名国际资本打的火热。

李非明白这代表着什么。

秦素素正在施展浑身解数，拼命想要挽回败局。

“可是......还能挽回么？”

李非在心中喃喃自语着，沉吟着，很快便得出了一个结论。

“晚了。”

秦素素正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也越陷越深了，她现在是病急乱投医，已经乱了方寸。

夜已深。

张晓岚已经睡着了。

李非下了床，关上了床头灯，然后轻手轻脚的走进了书房，打开电脑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

尼古丁的刺激下。

李非看了看时间，已经深夜十一点了。

不再纠结。

在午夜时分的香山别墅里，李非对远在岛城的秦素素发起了视频连线。

李非知道这个时间，她一定还没有睡。

果然。

半分钟过后，视频连线接通了。

实时画面跳了出来，在李非的注视下，许久不见的秦素素裹着浴袍，正在整理着仪容。

她的短发已经长了一些，从齐耳变成了齐肩。

素颜的俏脸略显有些苍白，看上去气色不怎么好，比李非上次见到她的时候又瘦了一点。

说话时。

秦素素拿起一根头绳，将湿漉漉的头发扎了起来，然后向着李非问道：“这么晚了还没睡，晓岚呢？”

李非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连线画面的一角。

就在鼠标的边上，电脑桌的角落里，搁着一个没来得及收走的玻璃杯，杯子里还有一点洋酒。

李非眉头不由自主的微微皱起。

秦素素也察觉了自己的疏忽，索性也便不再遮掩，而是从桌子底下拿起了没喝完的洋酒，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

既然被看破了，也就不再掩饰。

秦素素喝了一口酒。

李非抽了一口烟。

于是在午夜时分的静谧中，二人就这样默默的坐着，一个默默的抽烟，一个默默的喝酒，却谁也不肯先说话。

最终是李非打破了沉默，轻声问道：“素素，你最近还好吧？”

秦素素显然在掩饰着焦虑，故作轻松的说道：“还行。”

又是一阵沉默过后。

李非试探着问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秦素素立刻说道：“我心里有数。”

可两个人都知道大风证券如今的情况，各种收不回来的投资，在几年内将会变成一笔烂账。

说话时。

秦素素又喝了一口洋酒，而李非看着她骄傲而又固执的样子，清晰的感受到了她的愤懑。

秦素素看起来很不服气，因为她什么也没做错，并没有输给任何人，而只是败给了天意。

又或者这并不是天意，而是她无法掌控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