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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栩看了看他的打扮,有些不解:“刘参将为何穿普通兵士的衣裳,城中又发生了何事,怎么会大半夜还城门大开,让兵士向外运东西?”
刘岑叹了口气:“大人有所不知,这次的叛乱并非仅仅是山间贼盗作乱,而是内外勾结。”
“穗州城有岭南总兵坐镇,谁敢直接大开城门任人洗劫。慢着,刘参将的意思难道是——”甄栩无法再说下去。
刘岑道:“就是大人所推测的,总兵孙筹与贼盗勾结。当日我虽然未听到他们密谋,却见孙总兵与朝廷通缉之人见面,后来又命人打开城门。”想起当日情形,刘岑冒了一身冷汗,若非他及时换了衣服逃出来,还不知他是否有命再向巡抚大人报信。
甄栩问道:“他们后续打算你可知道?”
刘岑摇了摇头:“这个末将却是不知,当日一得知此事,末将便借口有事,出营报信。在半路上被他们察觉不对,这才中了一刀。”
甄栩想了想:“既然都知道我最近会来到穗州,那便借此机会引蛇出洞,看看这位孙总兵究竟有何图谋。”
甄栩与众人告别,悄悄出了城。青竹随后跟上,问道:“少爷,孙总兵已经是四品大官了,怎么还和贼盗勾结?”
“方才刘参将之言不可全信,既然刘参将能算出我已经到了穗州,孙总兵自然也知晓。况且黛玉她们到了香洲的消息也迟早会传过来,咱们若不出现,背后之人反而躲在暗处,咱们去找孙总兵,方能一颗石子激起千层浪,才有破局的机会。”
甄栩等一众人还在穗州城外思量对策,黛玉已经带着紫鹃谷芽雪雁几个下了船,在香洲安顿下来。
黛玉是姑苏人士,自幼在扬州长大,对水乡风光十分熟悉。可如香洲这样的碧海蓝天沙滩,她却是第一次见。从前愁肠百结,如今面向广阔的大海,顿觉心情开朗不少。只是这晴朗的心绪未能延续太久,已经过了三日,黛玉仍未收到甄栩的任何消息,更加雪上加霜的是——瑶光病了。
当日宝钗暗示他们去岭南时带上瑶光,甄栩与黛玉原本心中十分犹豫,毕竟这样小的孩子如何守得住旅途颠簸。可出发前几日,皇帝突然送来一个仆从。这位仆从可不一般,她家中有个刚断奶的一岁孩子。
黛玉当时便不解:“皇上若在意这个女儿,又何故非要将她送得远远的?就算皇室逢双不详,可龙凤胎难道不能有些许通融吗?”
甄栩猜测:“皇上子嗣不丰,许是怕日后夜长梦多。”
黛玉心中不悦:“为着怕影响自己日后的帝位传承,便要狠心与女儿不再相见,这样的皇帝做了有什么意思。”
皇帝送来的奶娘解决了瑶光一路上的伙食问题,可到了香洲不过两天,这位奶娘便一病不起。连带着瑶光也发起了高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