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栩这时候冷静下来,拉住父母亲:“外公,晴雯是我妹子,和英莲是一样的。是我从一本古籍中看过,表兄妹成亲将来不利于子嗣,况且恩师已经说了要为我订亲,我总不能拂了他的面子。”
“你老师是谁啊?还能越过你父母去?”封肃不满。
甄栩笑道:“恩师是两榜进士,近来在金陵休养,我这才能有幸得他指点。”
封肃一听是两榜进士,也不敢再对甄栩的婚事指手画脚,此事便只好作罢了。
夜里,翠儿同晴雯、英莲住在西跨院,原本晴雯因着白天的事情,觉得没意思极了。可是看翠儿哭得那样伤心,两个人又不好不问。
英莲给翠儿递了张帕子:“翠儿姐姐,你莫哭了,白天栩哥哥并不是那个意思。”
翠儿擦擦眼泪:“我晓得,本来我也自觉配不上表哥,更从来没想过要嫁给他。是外公说,我娘如今月份大了,我很快要有个弟弟,如果我能和表哥订亲,以后就能帮衬弟弟。我爹娘也觉得外公说得对,便让我跟着来了。”
晴雯嗤笑:“儿子还没出生呢,就先算计上女儿来了。”
英莲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再说。晴雯闭了嘴,坐在一旁兀自生气去了。
英莲又安慰翠儿道:“如今这事算是过去了,姐姐也可先放下心,今夜便好好睡一觉。”
封肃好不容易来一次金陵城,虽然说亲的事情没办成,但好歹也要在这里停留几日再走,每日让士隐给他买些新奇的吃食招待。
翠儿与晴雯英莲玩得极好,甄家毕竟不是高门大户,姐妹三个便在金陵城中逛逛闹市。
甄栩一早便出了门。前几天他派谷芽去冯家打听消息,说是冯渊人已经清醒,虽还有些虚弱,也能下地走路了。今天便带着一些药材吃食去探望冯渊。
走过了几条大街,冯家在金陵城城西一带,地段尚可,敲门时家中只有老仆应答。
冯家虽然冷清,但宅院颇大,又很精致,院中一应陈设也都挺贵重。
见他来了,冯渊从雕花的红木床上靠坐起来,甄栩连忙让他躺下:“冯兄躺着便好,我不过是来探望你,怎能让你反因我而受累?”
冯渊虚弱地笑了笑:“那日的事,我已经听说了,还得多谢贤弟把我救下来。”
甄栩有些愧疚:“这原是我的错,那个女孩子是我妹妹,薛兄当日也算是因为我才—”
冯渊打断他的话:“你何必替他开脱,他们薛家在金陵城嚣张跋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并非因为你才纵奴行凶的。就算这次不是我,下回恐怕也要有其他人受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