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啊啊啊——”
有人忽然发出刺耳的尖叫,抓起桌子上的餐刀就要往身边的孩子刺去,就在刺中的前一刻,有人抓住了她的手腕。
银发少年脸上没什么表情,攥着女人手腕的手纹丝不动,微微用力,餐刀就落到地上。
“睡吧。”
他干脆利落地把人打晕,这就是他能表现出来的最大的温柔。
黑泽阵穿过餐厅,在一杯打翻的咖啡前停步。咖啡早就冷了,深色的液体凝固在绣了花纹的手工桌布上,只有少量还残留在杯子的底部。
他蘸着尝了一点,然后将目光投向餐厅里储存的饮用水。
于是银发少年越过地上人类的断肢与血块,去了厨房。在他离开餐厅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沉浸在自己恐慌混乱的情绪里,就算黑泽阵从他们面前走过也少有人发觉,可以说这些人都陷入了临时疯狂的状态。
他走进厨房的门,察觉到不对,还没转身,就有冰冷的金属抵上了他的后脑。
是枪。以及保险打开的声音。
“别动。”
藏在厨房门板后的人按住他的肩膀,反手关上了厨房的门,虽然控制得很好,但很低的喘息声和空气里的血味还是暴露了他目前糟糕的状态。
黑泽阵没动,只微微侧头用余光看向放在自己肩上的那只手。皮肉被掀开,伤口已经结痂,但随着用力的动作又重新裂开。
身后的人咳了两声,按着他肩膀的动作越来越用力,黑泽阵没等到下一句,就问:
“为什么,Cedrus(雪松)?”
“Juniper(杜松子),”对方叫了他的代号,但语气依旧冷硬,“你有你的任务,别管不该管的事。”
黑泽阵顿了顿,在下一个瞬间乍然出手,夺走枪,把背后的人狠狠撞在了门板上,扣住了对方的脖颈。
那是个黑发、灰蓝色眼睛的少年,扎眼的血色覆盖了他大半张脸。
黑泽阵把枪放到厨房的柜子上,上上下下打量他的同僚:两处枪伤、跟人搏斗的擦伤、肋骨可能断了两根,到现在已经算是强弩之末,所以才躲在没人的厨房里——也不算没人,地上有厨师的尸体。
昨晚似乎发生了一场大逃杀般的惨剧,除了在暴风雨里太过疲惫而睡着的乘客,吃过餐厅里食物的人都产生了某种混乱的错觉,就算没有,也被其他人精神不正常的状态给吓到六神无主。
而就在这场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