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
就像蛰伏在黑暗中的阴影,随时准备刺出致命的尖刀。
他必须尽快找到琴酒。不然这场持续了百年的战争不会轻易结束。降谷零咬牙切齿,继续伏案工作。
……
与此同时,东京的清晨,黑泽阵正在散步。
他姿态轻松,步履悠闲,完全没在乎大洋彼岸有个卧底警察正在掘地三尺地找他。
他在看风景。
凌晨三点钟能看什么?
看沉睡的夜色,看午夜的霓虹,看无人的街道上依旧播放着广告的LED大屏;看四点钟的海棠花,看五点钟的破晓白,看六点钟的上班族急急忙忙奔向日出。
这座城市的繁忙和喧嚣都与他无关,黑泽阵走在黎明前的黑暗里,夜的阴影将他温柔包裹。
黑泽阵的心情比以往二十年间的任何时刻都要好,在看到朝阳升起的那一瞬间,他站在寂静的街角,注视它升上天空,将沉睡的城市唤醒。
他开始往回走。
路过昨晚那条小巷的时候,他的脚步顿了顿,又想起被他捏碎的那个窃听器来。
这附近一向平静,居民也少,各种各样的案件也极少光顾——就是因为没什么人,他才会把失忆的苏格兰放在这里。所以,要说那个窃听装置是针对其他人的未免也太过巧合。
对方在监视的人无疑是他或者诸伏景光,但就算这样,也没必要安装在那种角落,除非他们就是在各种地方都做了同样的设置。这样不计成本的作风八成是某些“熟人”,还得是相当有钱的熟人。
可他从回到东京开始,接触到的唯一的可疑人物就是——
那个正在从货车上卸东西的粉毛眼镜男。
等等,为什么这家伙会出现在黑泽家所在的公寓楼下?
黑泽阵停下脚步,盯着那个叫做冲矢昴的粉毛年轻人正在指挥搬家公司的人搬东西。
冲矢昴一抬头,正好看到往这边走来的黑泽阵,就笑眯眯地向他喊:
“阵君!早上好啊!”
“……”
黑泽阵觉得不好。很不好。
他站在原地不动,重新打量这个粉毛的“老师”,觉得对方看起来是越来越让人反感了——那种熟悉的、遇到某些人的感觉。
跟某个该死的FBI给他的感觉一模一样。
“你在搬家?”黑泽阵问。
“对,其实我之前住的房子就要到期了,正在找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