熔洞里的清凉让他脑子好受一些了。
徐同打起了两分精神,继续往里探去。
余溪风盘腿坐在凉席上,吃着章秋做的,并不怎么凉的凉粉。
像布丁,又像是果冻。
里面加了黄桃罐头剩下来的甜水,
搭配葡萄干吃起来,口感层次很丰富。
……
光源越来越暗,徐同靠着墙壁休息了一会儿,感觉自己的精神回来了一点。
然后继续往里走。
如果可以,他想在这里睡上一觉。
这样的洞穴里,往往会有三两只生命力顽强的老鼠,徐同想再往深处碰碰运气。
徐同点起了蜡烛。
火光摇曳,将影子拖的幽长。
徐同闻到了肉的味道。
他运气并不算差,不然也不会活到现在。
疆山的山火之后,他回来时,也曾捡到那种烧成一团黑灰的竹鼠和野鸡。
干柴一样的肉,让他难得的,吃了一顿饱的。
他又闻到了这样的味道。
烤肉,还有一点点让人心驰神往的甜香。
徐同陶醉地深吸两口。
也许今天他真的要走大运了。
徐同昏沉的脑子里,又一次想起了萧台的国库。
那个荒谬的皇帝。
终于要轮到他了吗?
怀着这种隐秘的期待,徐同走进了下一个拐弯口。
徐同捧着蜡烛,实在是,太醒目了。
弩箭射向了徐同的脑袋。
结束了他茫然而混沌的一生。
蜡烛倾倒,熄灭,章秋走到他的面前。
章秋半跪一条腿,将钢制的箭矢从这人身上拔出来,带出了血肉。
箭矢珍贵,自从余溪风把弩箭给了章秋,章秋平日很仔细地在打磨。
从来没有丢过一根。
这次当然也一样。
章秋收回了箭矢,回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人。
章秋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做过什么事。
他大概率不是个好人。
当然,就算他纯然无辜,侥幸活到现在,对世道的残酷一无所知。
他走到了这里。
他该死。
章秋折回,合上了他的眼睛,从他的身上清点出了一小瓶已经快见底的污水,一截蜡烛,一只快空掉的打火机,半个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