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似珠咳得震天响,像是要把肺给咳出来。
有好几次,她都感觉自己喘不过气来,怀疑自己下一秒就要死在这里。
好冷,好饿。
迷蒙间,她又做梦了。
梦里,余溪风一直在咳嗽,撕心裂肺,从沙发上栽了下来,在沙发和茶几的间隙里缩了起来。
她听到妈妈说:“咳嗽而已,一点小感冒,有什么要紧,家里没药了,小余你喝点水吧,龙龙和珠珠小心一点,别被传染了。”
杨似珠的心里感到快意。
嗓子又干又痒,杨似珠没忍住,咳出声来。
梦境散去,杨似珠睁开眼睛。
她又做梦了。
咳嗽的,受寒的,为什么变成了自己。
杨似龙的状态也不好,他抢占了最厚的一条毯子,把自己整个人都裹了起来,神情萎靡。
明明在梦里不是这样的,梦里她有暖水袋,有热水,有电烤炉,虽然也冷,但和楼道里的日子比起来,梦里简直是天堂。
比起杨似龙,杨似珠心里的委屈要更胜一筹。
许清柔抱着儿女,心如刀绞。
许清柔抓住杨荣的胳膊:“老公,这么下去不行,我们的孩子会冻死的,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我去求她,她屋里肯定有被子,有吃的, 我跪下来求她,老公,只求他让龙龙进到屋子里去。”
她知道,杨荣最在意杨似龙这个儿子。
杨似珠眼里闪过希冀,在听到许清柔说完后,那光芒又暗淡下去。
她也很冷,明明这么冷,颈部却在往外面冒汗。
可是妈妈却只提了杨似龙。
杨荣睡在最靠火的地方,闻言翻了个身:“你去呗。”
过了正午,气温又开始掉。
厨房的水管炸开了。
好在里边都是冰渣子,污水没有直接喷射出来,清理起来并不难。
余溪风打扫完,裸在外面的手都冻红了。
中午的时候余溪风停了暖气,小橘赖在卧室里还不肯出来。
余溪风把生活垃圾打包丢进了空间。
门外,许清柔带着自己的儿女跪到了余溪风的门前。
余溪风看了眼监控,扯了扯嘴角。
杨似珠不情愿,在许清柔的谩骂和指责中不情愿地跪在了门口。
神情很扭曲,真是难为她了。
从监控里看她的神情,她恨上了许清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