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严,你开的药方对于治愈伤口很有帮助。”
“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护士吧,你赶紧回去休息。”
“现在一大家子可就指望你了,千万不能倒下。”
可是我能睡得着吗,我一脸哀伤的对导师说道:“不了,医院有休息室。”
“我就在这里拍诚信,多和他说说话,她应该能听到的。”
“那好吧。”导师竟劝不动我便放弃了,“我去安排陈曦到附属医院做一次高氧舱治疗。”
“只不过次数不宜过多,只能够因人而异。”
“你也知道刺激大脑细胞活跃是需要时间,不能操之过急。”
“否则的话,说不定会加重病情。”
这个道理我明白,就如同服用药品一样,过犹不及。
导师说完之后就先离开了医院。
其实我甚至这么做无疑是蚍蜉撼树,杯水车薪。
可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陈曦,悄无声息地死亡。
对于任何家属而言,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会全力以赴的去争取生机。
可如若放弃的话,那就什么希望也没了。
病房对落针可闻,只能听到我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我的情绪压抑,正处于暴走的边,就连同对陈曦说话的声调都拔高了几分。
“能不能不要再睡了,会一起陪伴孩子成长。”
“儿子的身体很虚弱,还等着你去照顾呢。”
“你如果就这么一直睡的话,我只好给他喂牛奶了,可是你也知道肯定会营养不良。”
“身为人母,你肯定不忍心。”
“当妈的人都不舍得让自己的孩子受苦,所以你赶紧醒过来,不要再睡了。”
在她的耳边唠唠叨叨,只希望通过孩子的事能够刺激到她。
受过大脑创伤的患者,必须找到最为惦记和关心的事件点。
而对于陈曦来说无疑新出生的宝宝,就是她最大的牵挂了。
可是我足足说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毫无效果。
我突然非常的傲慢,如果我没有离开省城,没有去见庄抒的话。
是不是一切悲剧都无从说起?
我悲痛地向她哭诉,苦苦哀求着让她醒来。
林磊不知何时站到了我的身后,轻轻拍了拍肩膀,“小严,你不要这样,还是过去休息一下吧。”
“这里有瑜英陪着,让她们母女也说说话。”
小姝也来到了病房,她看着我泪流满面,“小严,去看看孩子吧,他更需要你。”
“是啊,我还有孩子。”我口中喃喃自语,视线越发的模糊起来。
我转眸看到了施瑜英,她正握着陈曦的手,久久不能释怀。
“小严,孩子才刚刚出生,你身为人父总要过去看上一眼,这里有瑜英在不用担心。”
“你也听到医生的话了,脑部治疗并非是一朝一夕,我们要有耐心,更要有信心。”
“听话,先休息一下。”
“往后的每一天,小曦都离不开你了。”
林磊的语气平和,他希望能够安抚我。
“每一天。”我口中重复着这几个字,突然感到一股沉重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