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愧疚道：“庄抒，我没有比谁要好，有时候也很渣。”

“不，不要这么说自己。”庄抒反驳我，“你就是心太善，不太会拒绝别人。”

“和一个人很像。”

她的话让我有了几分好奇，“像你的朋友？”

“朋友啊，哈哈，也不全是。”庄抒呵呵笑道：“天龙八部读过吧，那书中的段誉父子，不就是你这种德性。”

“对哪个女人都深情，却又负了每个女人。”

“说喜新厌旧有些不当，顶多是博爱无疆。”

我扶额，“那有那么夸张。”

不过仔细一想，还真有一些相似之处。

“小严，我猜你小时候应该很缺爱吧，所以一旦有心仪的女人，就会来者不拒。”

“我倒是对你之前的生活环境，有点兴趣了。”

“你不是说，在江南，是住在大哥和嫂子家里。”

“他们对你不好吗？”

我神情一滞，能说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好到可以代生孩子的地步了。

腹诽后，我一本正经道：“亲人哪有不好的，你不要多想。”

“况且，我们妇科最不缺的就是漂亮女人，你见过我对哪个女病号爱得死去活来过吗？”

“所以说，还是分人的。”

“哦，有道理啊。”庄抒认真地开始思考，“陈曦属于清纯型的，不过，沈副厅长是成熟的少妇。”

“你的喜好……”

听着她越说越离谱，我赶紧阻止道：“你如果觉得我和哪个女人走得近，我以后注意。”

“注意？别这么说，我哪有资格要求你做什么。”

“之前就说好了，我们不过是临时的相互宽慰，你又不是我法定的丈夫，就算你三妻四妾也与我何干。”

“小严，我就算心中对你没有感情，但身体已经给了你。”

“你做不到对我从一而终，那为何一定要别人对你一心一意？”

“是不是太自私了些？”

我汗颜，就像被庄抒看透了心事一样。

心里的遮羞布，赤裸裸地撕开。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是觉得如果你对我并没有感情，就不用勉强自己来讨好我。”

“而且你还这么年轻，大好的青春年华。”

“去找一位把你放在心头的男人，根本就不是难事。”

“又何必和我维持这段见不得光的感情，浪费时间？”

庄抒直勾勾的眼神，盯得我心里发毛。

“我，我哪里说得不对？”

“我如果说爱你，那么我们就能够光明正大地去交往吗？”

她质问道。

我再次无言以对。

庄抒的话一语道破真谛。

是啊，她如果说对我有感情，而我又能给她什么？

家庭还是享之不尽的物质条件？

陶一雯还在监狱里备受煎熬，我当然不会另寻它欢。

我和庄抒之间，只能是见不得光。

我低下头，黯淡说道：“你说得对，我太贪婪了。”

说完，握着她的手收了回来，温存的气氛瞬间冷却。

然而，庄抒眉眼含笑，主动搂着我的腰，柔声细语道：“小严，你就是心肠太软了。”

“也重感情，不管是陈曦，我，还有陌生的患者，全都放不下。”

“哎，怎么办，我也想放，放不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