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此状,虽然冷清,但胜在安宁。
赈灾数日,城中百姓们已然开始恢复到正常生活。
无水灌田,他们便铆足了劲儿去挖地下水。
帮助官兵们分发粮食,搬运物资。
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妇孺也没闲着。
城内有许多无家可归的可怜之人。
他们组织着人手,安顿那些比他们更加可怜的人。
慢慢的。
帮士兵们缝补衣裳的,纳鞋底做鞋袜的,按照最新推出的防疫告示,做样式简单的口罩的人,多不胜数。
从生到死,再到怀揣希望。
短短几天。
他们好像经历了半生。
每个人都在做着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便连三岁的孩童,也自发地组团,到处捡柴火,一捆一捆地往煮赈灾口粮的地方搬。
然。
城内城外。
一墙之隔。
像是将同一片天空,割裂出了两个世界。
有一部分的人行为完全不受控制,被强制隔离在了单独的地方。
但,还有一部分人,出现了浑身无力,抽搐,呼吸困难,更甚者,直接陷入昏迷。
相比那些已经凸显出症状的人来说。
没有生病的人,内心更加恐慌。
谁都害怕,下一个倒下的会是自己。
可是,他们只能被强制地安排在一间又一间破旧的木屋草棚之中。
连离开,都成了奢侈。
“为什么要把我们关在这里?”
“我们会不会死?”
“我们没有生病,为什么不放我们离开?”
“你们怀的什么居心?我们要离开这里,我不想死,更不想留在这里等死!”
“放我们出去。”
“对,放我们出去。”
“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城?别人都能进去,为什么不要我们进?”
激烈的反抗声,如同战前响起的号角。
一个人开头。
紧随其后的,是无数人的拥护。
马车刚刚出城,行驶了没一会儿,苏见月就听见了哀怨的哭嚎声,愤怒的叫骂声,还有官兵强势镇压,严肃的呵斥声。
苏见月掀开帘子的一角,看着满目枯黄。
黑鸦在头顶盘旋,传来一阵阵凄鸣。
空气沉闷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