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盘龙金顶之下,
原本认真批阅各地奏疏的朱元璋,一下子就没了心情。
他那双看着龙案桌面上那摊开的密奏的眼睛,真就是恨不得挤出两把刀子,现在就飞到叶青身边去砍了他。
“简直是岂有此理!
”
“七月初从雁门出发,现在都九月过半了,就算是骑毛驴也该到地方了吧!
”
“老子是让他去走马上任的,不是让他在路上走马观花的。
”
下方帮忙批阅奏疏的朱标,被朱元璋突然的怒火给吓了一跳,以至于手中朱砂玉笔走偏了。
毕竟他爹已经两个月没有发火了,突然发一次火,还多少有点不适应。
朱标赶忙涂改之后,这才劝说道:“爹,叶大人还没到地方是吧?”
“兴许是旅途劳顿,也兴许是有些水土不服,毕竟他只是一个文弱书生,还是从北走到南,走得慢些,也还算是情理之中啊!
”
朱元璋白了朱标一眼之后,紧接着便是冷哼一声道:“你和你娘都一个德行,他还文弱书生?”
“虽然他年纪轻轻就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身体远不如咱这个中老年人,但也绝对算不上什么文弱书生。
”
“这家伙心态比谁都好,日子也过得比谁都好,也还比谁都会养生,咱才不信他旅途劳顿,更不信他水土不服。
”
“就是偷懒,就是在路上走马观花!
”
“行,咱也不和他计较,哪怕路上耽误半年都随他,只要任期一到,这宁波府要是没雁门县好,老子就要找他算总账了!
”
话音一落,他就赶紧揭开灯罩,快速把密奏烧掉,免得看到叶青二字就眼睛疼。
却在此时,朱标却是看向宁波府的方向道:“不知道桓哥和伯父怎么样了,只希望他们不要以为自己是皇亲,就给叶青难堪,更不要因为降职为副,就把怨气撒在叶青的头上。
”
“只希望他们明白,这是父皇在给桓哥找老师!
”
朱元璋一听,当即就自信道:“你桓哥虽然没什么太大的本事,但好在勤奋好学,你伯父和咱一样是农民出生,也是个非常淳朴的人。
”
“你伯父虽然不是咱的亲哥,但却如同亲哥一样,他一定会明白咱的良苦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