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下意识咳嗽两声，强行把义愤填膺的方卞拉着坐下，探过头，小声给她解释，“方姐，你还记得去年国博《悠悠古声》的那场大展吧，当时你特别喜欢的那幅开场画，《孤山》，还有压轴表演的古琴高山流水，只听琴音不见其人，当时你怎么说的来着？你说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对吧？”

方卞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对啊，那幅孤山图被国博永久收藏展出，那一曲高山流水连我这个门外汉都听出了古韵悠长，至今回想起来仍然惊艳不已，可惜至今都不知道那位始终不肯露面的高人是谁，否则想尽一切办法也得见上一面！”

“但这跟那个歌妓庞小姝有什么关系？”

她一张嘴已经变成歌妓，桌上的所有男人除了唐林全都怒了，怒目而视，要不是看她是个女人早动手群殴了。

吓的小五赶紧给出答案，“方姐，你怎么这么糊涂啊，孤山下署名是什么？高山流水演奏者叫什么？”

方卞也被男人们的阵势惊到了，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小姝？难道就是这个歌……就是南河第一才女第一美人什么的庞小姝？”

小五不得不继续给她找补，“大家别动气，别动气，方姐的意思是她是一位艺术家，了不起的艺术家，方姐自己也是人家的粉丝。”

岳青人生头一次在方卞跟前强横，还是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方卞，亏你也是九京大学考古系研究生学历，怎么变得如此不分是非满嘴粗俗？庞小姝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向来低调，从不在公开场合露面，更不炒作自己的画作，卖出去的钱也全部捐做慈善，怎么到你嘴里就变成歌妓了？”

“不行，你今天必须道歉，立刻，马上！”

唐林抬起左手摸摸鼻子，“岳青，你不要激动，其实庞小姝也是个普通人，她对外界这些议论从不在意，你为难方卞做什么？”

哪知已经彻底上头的岳青连唐林的面子都不给，“不行，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这可是方卞从小坚持的人生准则，今天我倒要看看她到底变没变！”

方卞也绝非池中之物，立刻一脸诚恳，“道歉，我对于刚才的不当言辞郑重道歉，是我做错了，不找任何理由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