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中藏刀,本形容对人和气,内心阴毒。
这袖里刀也是如此,无声无息就能要人性命。
李虎正是凭着这两把刀,才闯出不小威名,没想到也传给了自己儿子。
这小子,简直比他爹更适合袖里刀。
李衍虽收回了刀,但眼神依旧冰冷,「沙老叔,明人不说暗话,我爹的死若真有问题,就承你个人情。」
「但一码归一码,你算计我所为何事?」
「若不讲清楚,这事今天还没完!」
李衍在村里被称为难缠鬼,不是没有原因。
他两世为人,早看透了许多事,什麽礼法丶规矩丶制度,都不放在眼里,更懒得玩什麽遮遮掩掩。
沙里飞有什麽打算?
今日把他牙拔了,也得撬出来!
望着李衍那双眼睛,沙里飞只觉头皮发麻,尴尬地摸了摸光头,开口道:「衍小哥莫生气,我你还不知道,那是出了名的讲义气…」
吹牛的话说一半,就咽了下去,无可奈何道:「其实也没啥,前阵子我不小心得罪了周蟠的一个弟子,又不得不来咸阳城。」
「想着你家也有和他有过节,正好拉个帮手…」
「哦,原来如此。」
李衍恍然大悟,微微点头道:「沙老叔,其实有话可以直说,你看这弄得,差点出事,莫怪啊。」
沙里飞连忙点头,「哪里哪里,咱们可是一夥的。还有,王道长那事,明天就办,只是咱们进城,得藏着点行迹。」
「那是自然。」
李衍微笑应承,好像之前差点动刀子的事,根本没发生过,晃晃悠悠转身离去。
沙里飞这才松了口气,只觉后背全是冷汗,不禁心中暗骂道:奶奶的,这小子属狗脸,说翻就翻。
这事儿完了,今后还是离他远点儿为妙……
…………
回到窝棚附近,李衍随便找了个人少的地方,靠着大树,怀中抱刀,就准备睡觉。
此时已至夏日,夜晚不冷,因此他出门的时候并未拿铺盖,在这里凑合一晚,找到王道玄就离开。
沙里飞所说的事,他当然放在心上。
父亲之死,看来不只有那压胜术导致的霉运缠身,还另有隐情。
是否与周蟠有关,还不能确定。
但某种直觉告诉他,此事,与江湖术士有关!
无论将来怎麽办,首先需要踏入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