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拽着朱由检,缓缓的从懋勤殿中走了出来。兄弟二人没有乘坐在一旁早已经等待了许久的龙辇,而是朱由校亲自搀扶朱由检坐上了御林军的战马。
漆黑的城门下,顺着前方的光亮依稀可以看见,身穿龙袍的天子,亲自为穿戴整齐的信王爷牵马执凳,缓缓的朝着前面依稀可见光明进发。
这是大明朝的第二次阅兵,也是最肃穆的一次。在场的众人,作为大明朝精锐中的精锐,战士中的战士。
早在几天起,大明朝军队中的各级政治委员就已经连续给这群士兵开了政治会议,在各级政治委员连续的开导下,此刻这群士兵早已有些木讷。
可真的踏上奉天门这宽阔的广场上,战争真的就要来临,在场的所有士兵们内心之中还是充满了紧张。
出兵山西,虽然是以防御为主,并不是越过崇山峻岭,发动对敌人侧翼的袭击。可是在场的众人都明白,所谓的防御策略,不过是战争的一种“称谓”,所谓的防御,并不是战争不会来临。
这场战争他们避无可避,这场战争他们逃无可逃,这场战争他们之间将会有很多人彻底的淹没在黄土之间,在历史上留下可有可无的名字。
北直隶军营中,已经拔营了的士兵们,早早的便在自己的床铺名牌下面,留下一封封家书,只带他那象征着身份的牙牌,和军报详细的传回京城。他们最后的消息,和他们的尸骸一起,送回到他们的家乡。
哒哒的马蹄声不断的从城门里面传了出来,清脆的马蹄声让在场的士兵们全都下意识的抑制住了呼吸,静静的看着奉天门下,那只有天子才能通行的城门下。年轻的朱由检,在皇上亲自的搀扶下,静静的走到了金水桥边。
金水桥边,英国公张维贤穿上了他们张家最骄傲的一件战袍。这是初代英国公张辅,曾经战死在土木堡时候的所穿的战甲,上面依稀可见当年的斑斑血迹。
在这件精美的山文甲中间,一条偌大的刀痕静静的砍断了战甲上的金龙。似是无声诉说着,这件精美战甲的英勇事迹。
看着早已等待了的张维贤,朱由校的脸庞上露出来一抹灿烂的微笑,轻轻的拍了拍马屁股,看着向着前方跑去的朱由检,朱由校挥了挥手。
“由检!记住大哥跟你说的,和大哥一起带领着咱们大明朝走向未来!”
“是,大哥!由检记得呢!由检要做大哥最忠实的刀剑,替大哥砍断一切的枷锁!”
……
“咚……”
“咚,咚……”
奉天门上,朱由校擂起了战鼓。
“拔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