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钱龙锡钱大人,昨天在家中遇害了……”
“嗯。”
朱由校一脸平静的继续看着面前的书,脸上并没有任何的表情流露出来。
或许是王承恩以为陛下没有听清,亦或者是其他的原因,这位朱由校最忠实的奴仆一直站在原地,呆愣愣的等待着皇帝的旨意。
过了好一会,朱由校这才微微的合上书,看着站在面前的王承恩缓缓的说道:
“大伴,你还有什么事吗?对了,朕不理解钱龙锡,钱大人为什么是叫遇害?遇害,查到凶手了吗?还是说五城兵马司,锦衣卫这些东西开具了什么文书,证实了钱大人遇刺身亡。”
“巍巍紫禁城,一百里北直隶。在这天子脚下竟然发生这样重大的事情,王大伴你说朕是该赶到吃惊呢?还是该赶到庆幸呢?今天被人杀的是钱龙锡,那过几日被人杀的是不是就该朕了!”
呆愣站在原地的王承恩,此刻终于是摸清楚了皇帝的态度。作为内臣皇帝可是他们唯一的祖宗,真要是惹到皇帝生气,哪怕是司礼监掌印还不是说死就死。前任的惨叫声还不断的在王承恩的耳边回响,而此刻王承恩差一点,就得走上王安的老路。
不安的王承恩立刻跪了下来,对着面前的朱由校说道:
“呸~,陛下你看奴才这张臭嘴,奴才刚才是错话了。钱龙锡钱大人是在家里头饮酒过量,喝酒直接把自己喝死了!这天子脚下,真要是发生了这样大的案子,我想不仅仅是奴才罪该万死,就是五城兵马司的头头也都该全都砍了。朝廷一年给他们这么多的俸禄那可不是让他们吃干饭的。”
“嗯!”
朱由校缓缓的收起了手上的书,朝着外面走了过去,静静地看着睡眠跃动的鱼儿,继续说道:
“钱大人这么多年也是辛苦了,这样走内帑赏白银五百两留作烧埋银,蒙恩一子免试入北京大学读书。另外,钱大人虽然没了,可礼部不能空着没人管,现在朝堂上可都是事,哪个部门堂口都不能缺人。告诉内阁,让孔贞运出任礼部尚书,他是圣人的后代,执掌礼教可是再好不过了。对了,如今咱们大明朝堂上的机构改革要继续,礼部的工作太杂了,反而显得不够顺畅。告诉孔贞运,他上台以后第一件事就是要主持礼部进行改革,礼部今后只要就是负责祭祀和外交这两个方面。考试咱们有了教育部,监察百官咱们有了都察院,和六科给事中。还是要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情,这样才好啊!”
“陛下说的是,奴才这一会便将您的意思传达给内阁,以及孔尚书。另外,陛下,逃犯孙居相现在已经抓到了。现在逃犯孙居相就关在锦衣卫的诏狱里面,许大人正在审。”
“哦!”
朱由校的眉头不由得紧锁起来。
“走!咱们去看看这位孙大人!”
“是,陛下!”
……
昏暗的诏狱里面,许显纯正翘着二郎腿看着他的杰作,已经被折磨的没有人样的孙居相。
“陛下~”
突然一个小太监对着自顾自正在饮茶,看戏好不快活的许大人耳语一番。只看见,蹭的一下,许显纯便跳了起来。站着标准的军姿,对着前面那漆黑一片的过道里面恭恭敬敬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