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工少不了的,擦擦洗洗,按摩放松,也省得长褥疮。”卓岚道。
“没问题!那就雇最好的护工。”
“将来的康复……”卓岚顿了顿,摆手道:“以后再说吧,眼下先静待骆叶归来!”
叶子的病房,转移到了五楼,位于左侧走廊的尽头。
此刻,
正有两名武馆学员,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密切注视着周围的动静。
见我来了,两人连忙起身打招呼。
卓岚到了病房门前,便站住了,给了我一个鼓励的微笑。
我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叶子安静地躺在病床上,正有阳光从窗口照射进来,打在她的被子上,也照着她露出的一只小手。
我轻手轻脚抬过一把椅子,放在床边坐下来,拉起她的手,握在掌心里。
我近距离注视着叶子,消瘦了许多,导致脸部骨感明显,头上依然缠着纱布,额角的枫叶胎记,却被映衬得格外清晰,似乎随时都会被风吹走,飘落四方。
都是为了我,叶子才成了这幅样子。
我心头一阵酸楚,泪湿眼眶。
我慢慢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从额角到挺翘的鼻子,再到缺少血色的嘴唇,还有那圆润的耳珠。
“叶子,臭岩一直等着你呢,回来吧。”
“你知道吗,我每晚都要听你唱的歌,才能入眠。我多么希望,再听到你唱起那些歌,我还想看你跳舞……”
“叶子,你是惹祸精,你打了陈雪,烧烂了李欣睿的屁股,还把刘队长气得发疯,尤其是影盟,都快崩溃了。”
“回来吧,我带你一起去天涯海角看看……”
我絮絮叨叨,说了好半天。
叶子面沉似水,并没有其它反应。
她睡得深沉……
我忍不住将她的嘴角轻轻推起:“叶子,这样就算你对我笑了吧。看,你现在多好欺负。”
我在病房里待了很久,才不舍地离开。
出了医院,我望了一眼扶摇的方向,随后坚定地吩咐:“铁卫,开车去东安县。”
“好嘞!”
铁卫没有二话,立刻沿着长路,朝着东安县的方向驶去。
叶子在韩风的老宅里,留下了一些东西。
我要去拿回来,永远珍藏。
为了不被人打扰,我干脆将手机关了,也吩咐铁卫、破军不要开机。
就这样一路疾驰,下午三点多,终于进入了东安县。
我熟悉这座城市,却又觉得陌生。
在经济发展的大潮中,城市建设从不停歇,日新月异。
那些承载着悲欣交集的记忆,正在被抹去。
我不想回家,也不想去看望朋友,只想拿到叶子的东西就走。
轿车驶过一处小公园。
我记起来,跟韩风初次相识,就在那块大石边上。
韩风弹着吉他,面前放着个讨饭的小铁盆。
不言而喻,
正是遇到了韩风,跟他一路风雨前行,才改变了我的人生。
那时,韩风正唱着那首《水手》。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
我不禁轻声哼唱。
轿车渐渐来到韩风曾经居住的老小区,冷清得就像是无人居住。
下车后,我按照地址,找到了韩风的家。
太久没人来了!
以至于门上都被贴满了小广告。
我掀起了门前的擦鞋垫,叶子告诉过我,钥匙就藏在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