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阮站在她身侧,手里还攥着那瓶药,视线不知往哪儿放。
“顾小姐,就是这些了。她说估计这两天就会……就会带您走。”
小阮小心翼翼的,感觉自己在走钢丝。
她像个小傻瓜,稀里糊涂的,还不敢问清楚。
顾迦洛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的画笔,比对着颜料色差,和小阮说话也显得一心多用。
“连费医生那边都有安排啊,真是‘了不起’呢。
“不过,小阮啊……”
听到夫人这样认真喊自己,小阮立马集中精神。
她想,夫人一定是要跟她说很重要的事情。
然而下一秒,却只见顾迦洛用笔触虚点着画纸一处角落,皱着眉头,苦恼又严肃地问。
“小阮,这边的颜色是不是太浅了?”
小阮:??
她怎么觉得,夫人对程晓玥她们的安排一点都不上心呢。
“顾小姐,在绘画方面您比我专业多了,完全可以自己判断的。”
顾迦洛唇角上扬,微笑着点了下头。
“也是。你一个外行人,我问你做什么。”
随后,她转头望向小阮,语气不冷不热地说道。
“以后也跟其他人一样称呼我‘夫人’吧。我爱听。”
小阮立马发出由衷的笑容。
“好的,夫人!”
顾迦洛继续认真画起画来,“你可以出去了。”
“是。”
……
医院。
沈律在病房里一直待到沈母睡着,才起身离开。
李颂恩待在外面,像是特意在等他。
见他出病房,她便站了起来。
“伯母睡了吗?”李颂恩轻声询问。
沈律下巴微压,“嗯。刚睡着。”
她又问:“跟伯母聊得怎么样?我看她下午的情绪很不好,现在好多了吧?”
沈律回答得很干脆。
“是好多了。”
除此之外,他就没别的要跟她说了。
李颂恩像是看不出他急着回明湖公馆,面露忧心地问他。
“顾迦洛的事,你打算告诉伯母吗?还是想一直瞒着她?”
沈律眉头微敛,温和的眸中已经浮现不耐。
“这事我自有分寸。”
李颂恩语气坚定,像个长辈一样劝他。
“我也知道你自己会看着办。但我还是忍不住想提醒你,伯母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受不得刺激……
“另外,你要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在伯母还健在的时候,多陪陪她。
“过两天就是伯母的生日了,你想好要怎么帮她过吗?”
沈律眸光深邃。
母亲的生日,之前程晓玥也提到过。
现在李颂恩也说起这事儿,不能排除,她们是打算在那天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