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临危受命(1 / 2)

两宋传奇 东方唐宋 3116 字 2天前
🎁美女直播

片刻,刘贵妃把宋徽宗手里的血书接过去,马上递给了太子,太子接了过去看到,上面言道:

陛下:

微臣斗胆上此血书,乃是迫不得已之举,还望赎罪。至此天下大变,国难当头之际,陛下不可恋恋不舍帝位,要以大局为重。百姓如今颇多怨愤,其意在花石纲,陛下如今应禅位于太子,才可安抚民心,以克金人。子承父业,天经地义,乃是古今之理。社稷有主,还在赵氏子弟,非他人之姓,何怕之有?父子相合,天下归心;父子不和,形势危急。父即子首,子乃父足,不必猜疑,乃是一家。何况陛下乃是道家真君,自然知晓测字可知天意。陛下名为赵佶,佶字大有文章。单字一人,实为人主;右字一吉,上士下口,上士所谓天上人间的大学士,才高八斗、才华横溢。独步天下的瘦金体,名垂青史的宣和年。下口所谓四方四正,天下归心。合起来又为一吉,亦是大吉大利,吉人自有天相,天相当继大统,吉星高照之意。不过如今金人南下天下大变,因此佶字又有他意。所谓单字一人,上头一士兵,下面一个口,这口乃四方四正的东京城。恐怕百姓和士兵之心未在城中。而太子名为赵桓,桓字也颇为奇妙。左边一个木乃是大宋江山社稷有主,右边两横之间一个日,实为黄河两岸如日中天。如此看来乃是天意难违,陛下不可违背天意。还望明鉴,实为大宋万幸。

太常寺少卿李纲

蔡京也接过去看了片刻,掷地有声道:“陛下,依老臣之见,还是议和为好!李纲等人乃是己见,不足为凭。”

童贯附和道:“是啊,陛下!蔡太师言之有理,不如与金人议和且为缓兵之计,金人如若不从,再作他议,未为不可。”

宋徽宗捻须熟思,愣了愣,望着高俅问道:“高卿意下如何?”

高俅忙道:“陛下,太师、童大人所言极是。微臣以为,金人南下必是为国土而来,如今大宋将士都在各地镇压草寇余孽,如若调派进京,草寇连片,成群结队一同围攻,那时我东京将会呈现如此之状:北有金人南下,南有草寇北上。此乃危矣!再者,各地将军进京而来,如若权势大增必会成‘挟天子以令诸侯’之势,陛下岂不闻汉末董卓、曹孟德之事?到那时太祖皇帝陛下曾经黄袍加身之事便会再现,如之奈何?请陛下三思,千万不可轻举妄动。”

此言一出,宋徽宗不寒而栗,战战兢兢道:“那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随即问张明远:“明远,以为如何?”

张明远心知肚明,如此大事自己不可多嘴,以免自寻烦恼,自取其祸,随即道:“明远无话可说,还望皇上抉择,想必皇上已有主张。”

童贯诚惶诚恐,巧言善变,道:“陛下,如今也只能先议和了。向金人谈议和,大宋江山尚能保全,如若调派将士进京,不是那些草寇渐渐势大,就是那些节度使尾大不掉。赵氏大宋江山恐有不保之测!正所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陛下,微臣之言,万望陛下三思。”

宋徽宗叹息片刻,太子赵桓言道:“父皇,我看高太尉、童大人,二位言之有理。还是议和为主,父皇不可退位,要主持大局才是。”说着此时心中暗暗在想:“如若自己登基大宝,自然也不会把赵氏江山拱手让人。但我绝不能此时登基大宝,这烂摊子,我不要,爱谁干,谁干。”

郓王心想,父皇必会重用我,我必要大显身手才是,顿时心中暗喜的不得了。顷刻,梁师成已把纸笔拿到,童贯砚墨,梁方平和蓝从熙扶着宋徽宗起身,宋徽宗颤颤巍巍的拿起毛笔看了看几位皇子,又望了望太子赵桓,一时间犹豫不决。郓王也在身边,沾沾自喜,以为会成为皇帝。

宋徽宗环顾四周,示意皇子全部退出去,太子便带头,退了出去。

朱勔道:“皇位继承人还要德才兼备者继承,还望皇上三思。”

王黼对宋徽宗耳语道:“郓王殿下,诗书画三绝,自然可君临天下。与皇上如此神似,乃是皇上洪福齐天。太子虽为长子,可唯唯诺诺,蹑手蹑脚,不可立为皇帝!”

高俅素日得到太子赏识,便劝道:“自古以太子为尊,皇上不必犹豫不决。”李邦彦紧随其后,叹道:“太子对皇上恭恭敬敬,理应继承大统。”

蔡京咳嗽一声,叹道:“陛下,自古立皇帝,太子自然最好。如今太子知书达理,容貌甚伟,堪当大宋江山社稷。不过要有人辅政,实为万全之策。”

梁师成也想起太子,如若太子登基大宝,自己便可操控大宋江山社稷,心中暗笑,随即掷地有声道:“太子对皇上忠心耿耿,皇上不必犹豫不决。自古废长立幼,乃败国霍乱之举。皇上要三思。”

童贯道:“陛下,郓王才华横溢,实为万乘之尊。”

宋徽宗看向张明远,目不转睛的问道:“明远以为如何?”

张明远心知肚明,这立皇帝,自古就是国家大事,非同小可。许多文臣武将因此招来杀生之祸,比比皆是。作为一个江湖中人自然不好过问此事,随即摇摇头,“此乃皇上家务事,也是国事,明远不好插嘴。”说话间叹了口气,默然不语。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徽宗泪流满面,寻思,梁师成说的有道理,七人中,四人要太子做皇帝,楷儿只有三人支持。蔡太师也支持太子,看来蔡太师考虑的已是周全,咬咬牙,便在纸上颤微微地写下七个字:皇太子可即朕位。

宋徽宗把此书交给李邦彦,李邦彦见状,吓得两腿直哆嗦,不小心,跌倒在地,只是唉声叹气。宋徽宗见状,瞪了一眼李邦彦,又看向跟前的蔡攸。蔡攸双手打颤,颤巍巍的接了过去,便退了出去。

蔡攸和门客吴敏窃窃私语几句,便抵达太子宫中。蔡攸跪拜于地,双手捧着宋徽宗墨宝,毕恭毕敬地献上。

太子赵桓见状,吓得直哆嗦,赶忙来到后堂,坐了下来,心中一怔,诚惶诚恐,不敢想象,寻思开来,父皇居然同意李纲等人之谋。如此江山社稷落在我手里,我如何是好?父皇年富力强这般畏首畏尾,置我于何地。如此天下大乱之际,父皇却退位,叫我如何面对。我一时半会可没什么对策。蔡攸和吴敏又急匆匆跟了进来。

那耿南仲是太子宫中的老臣,见状便叹了口气。蔡攸和吴敏将耿南仲叫到一旁,苦口婆心劝慰几句。

耿南仲便靠近太子赵桓,劝道:“殿下,如今皇上决意进位太上皇,你不可推辞。大宋江山社稷之主,非殿下莫属。老臣愿辅佐,定让殿下高枕无忧。”听了这话,太子一言不发,低下头去,躲在屏风后面,依然瑟瑟发抖。

一直到了黄昏时分,太子都不答应做皇帝,回报后,宋徽宗惊得呆了,在延福宫原地转圈,捋了捋胡须,气急败坏的伸手一指,下旨道:“今晚,不得宣召,任何人都不许进延福宫,违令者,斩!今晚务必让太子来见朕,就是生拉硬拽,也要让他前来。”梁师成和蓝从熙连连答应,魂不附体的退了下去。宋徽宗还不放心,又派费无极协助蓝从熙,让张明远陪在自己身边,说说话。

不多时,费无极和蓝从熙在延福宫门口盯梢,迎接太子进宫。远远的有个轿子来了,费无极和蓝从熙喜出望外,以为太子来了,就引众迎了上去。御林军也站岗放哨,威风凛凛。

轿子停了下来,有人掀开帘子,居然是郓王赵楷,费无极和蓝从熙大惊失色。

郓王道:“费无极、蓝大人,别来无恙。”

费无极拱手道:“殿下夜晚至此,不知有何要事?”

蓝从熙笑道:“郓王殿下,此来何意?”

郓王道:“我统帅御林军多年,想进延福宫,还要你们通报不成?面见父皇,大宋天子我坐定了,反正太子不做,总要有人做,放心好了。我登基大宝以后,蓝从熙做内侍总管,费无极嘛,到太学教书好了。”

费无极听了这话,面无人色,寻思,这可如何是好,心想:“我素知皇上宠爱郓王,可太子登基大宝天经地义。如若选边站队搞错了,便是杀生之祸。先稳住郓王,再去太子那边。来个激将法,或许太子就不再推脱了。”想到此处,叹道:“殿下有所不知,皇上有旨,今晚,不得宣召,任何人不许进宫,违令者,斩!”

郓王挑了挑眉毛,扬起袖子,伸手一指,冷笑道:“别吓唬我,父皇他不会对我如此,快让开,我进去亲自问一问,恐怕你们在开玩笑。”随即要硬闯。

蓝从熙将尚方宝剑请出来,交给费无极。

费无极拿着尚方宝剑,郓王一见,顿时胆怯,笑道:“好,蓝从熙,本宫记下了。岂有此理?咱们走!”坐着轿子,带着随从,悻悻而回。

正在此时,梁师成出来了,和费无极耳语几句。又会合蓝从熙,三人一同去往太子那边。

太子见了梁师成和蓝从熙不睬,独拉着费无极的手,问道:“无极先生,我不想做皇帝,你快帮我给父皇说说看。”

费无极对太子耳语道:“方才延福宫门口,有场闹剧。郓王口口声声说,要去对皇上亲口讲,既然太子不做皇帝他愿做皇帝。太子好好想想看,自古以来,这‘前太子’能有什么好下场?郓王昔日就对你不冷不热,如若有朝一日他登基大宝,你还能像眼下这样安稳么?说句大不敬的话,等皇上百年之后,你又当如何?到时候,谁替你主持公道?”

听了这话,太子赵桓惊得呆了,心想,所言极是,还是我糊涂。这些年战战兢兢做太子,就怕出差错。好歹我谨小慎微,没什么把柄落在蔡京和童贯他们手上,故而我如今还是太子。如若我还犹豫不决,郓王真当了皇帝,我就惨了。想到此处,不寒而栗。当即决意进延福宫面见宋徽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