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好大喜功(1 / 2)

两宋传奇 东方唐宋 3148 字 2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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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汴河边,张明远眼里含泪,感慨道:“方腊虽死,可江南生灵涂炭,这罪过,又要去怪谁呢?”

种师道见张明远如此,于心不忍,便轻轻拍了拍他后背,安慰道:“明远,看到方腊要被处决,实在于心不忍,我等还是赶快回京兆府好了。”

张明远点了点头,苦笑道:“皇上急匆匆召我们进京,原来就为了招降方腊?”

种师道叹了口气,仰天长叹道:“此番童贯得了势,我看他要升官发财了。”

张明远缓缓闭上眼睛,叹息道:“蔡京如若还在朝堂,又当如何?”

种师道笑道:“蔡京自然不会让方腊活。”

张明远立马睁开眼睛,紧锁眉头之际,问道:“这是为何?”

种师道冷笑一声,摇了摇头,苦笑之际缓缓介绍道:“方腊要动摇国本,改朝换代,蔡京自然不能容忍。如若大宋江山社稷不稳,蔡京还能大权在握,岂不成了怪事?”

听了这话,张明远动了动嘴唇,默然不语。

种师道叹道:“如今秋高气爽,又是一年中秋佳节,合家团聚,乃黎民百姓所盼。方腊一家人却要结伴登上断头台,一同走上黄泉路,他们一大家子的男女老少,都难逃一死,实在令人痛心疾首。”说话间轻轻锤了捶自己的胸膛,不觉黯然神伤。张明远听了这话,神情凝重,欲言又止。

“爹爹,明远哥哥,你们让我找的好苦,听翰林院的官员说你们来东京看我来了,我从北京大名府,快马加鞭,总算赶了回来。”张明远正要安抚种师道,就听一语袭来,二人回过头,种溪来了。

种师道赶忙擦干眼泪,拉着种溪的手,问长问短。张明远道:“我们来东京,是圣上旨意。去翰林国画院找你,却见不到你,没想到你去了北京大名府。做什么去了,快说?”

种溪道:“还不是因为方腊。皇上要我为方腊画像,说是将方腊列入贼寇名录,予以登记造册,还要留下画像。我不想被那些方腊同党视为眼中钉和肉中刺,故而自告奋勇去北京大名府办皇差去了。徐兢大人带着画学生到北京大名府接待高丽出使我大宋的画学生,我便跟了去。至于为方腊作画之事,就由别人代劳好了,我是坚辞不受。我可不愿招来滚滚骂名,自取其辱。”

种师道赶忙捂住种溪的嘴巴,示意他不可如此口无遮拦,以免招来麻烦,毕竟汴河边人头攒动,难免有童贯的细作混杂其中,走来走去。张明远环顾四周之际,果然看见有几个人,正在斜对面的垂杨柳下,不时偷窥着种师道等人。

过了三日,大理寺审判后,宋徽宗亲自用红笔勾画了方腊一干人等的名字,予以处决。种师道和张明远、种溪本想找个借口不去观看方腊被处决之事,但宋徽宗偏偏不肯,一定要三人跟随童贯前往,一睹为快。三人如何能躲得过,只好硬着头皮,不情不愿跟随童贯前往。

方腊在法场临刑前大骂童贯和宋徽宗,童贯道:“方腊,如今你是手下败将,还有何话要说?”

方腊冷笑道:“只可惜没能多杀几个贪官污吏,如若还有机会,就好了。”

童贯问道:“此话怎讲?”

方腊道:“朕便把贪官污吏割肉剥皮,断手断脚,取其肺腑,熬成膏油。定要让他们乱箭穿身,血债血偿。把他们五马分尸,也难解朕心头之恨!”不觉咬牙切齿。

此言一出,童贯颇为震动,却强自镇定之际,淡然道:“你最恨谁?”

方腊指着艮岳的方向,笑的毛骨悚然,缓缓道:“自然是赵佶和朱勔了。”

童贯一怔,纳闷道:“本官剿灭了你,你为何不恨我。”

方腊冷笑一声,骂道:“你一个狗太监,也有脸让朕恨。”

童贯顿时一怔,愣了愣,缓过神来,吹胡子瞪眼之际,气血攻心,怒不可止。若非身旁随从扶住,怕要跌倒在地。

那童贯随从骂道:“你这反贼,安敢如此。”方腊紧锁眉头,面不改色道:“只求速死,想让朕投降,痴心妄想。”

童贯长舒一口气,定了定神色,叹道:“本官钦佩你是条汉子,再说与你一个快死的人斤斤计较,岂不可笑?”不多时,有人对童贯耳语说朱勔来了。

童贯寻思道:“这下可有好戏看了,世人皆知,方腊犯上作乱,那口号便是‘诛杀朱勔’。”想到此处,笑而不语。见童贯如此,种师道和张明远、种溪默然不语。

朱勔见了方腊,笑道:“你个十恶不赦的贼寇,居然谋反,自立为帝,对抗朝廷。如今成为阶下囚,乃是罪有应得。听说你打着一个旗号造反,说什么要诛杀本官,把本官吓了一跳。如今你倒是再扬威耀武看看,恐怕你没有机会了,天生一副做贼的骨头。”

方腊啐了一口朱勔,冷冷的道:“只恨朕贻误战机,如若不然,定会杀到东京,剁了你这狗贼,替天下苦难的黎民百姓,伸张正义。”

朱勔扬起袖子,用手指头指着方腊的鼻子,厉声厉色道:“你这贼寇,死到临头,还敢自称皇帝,乃是贼心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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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腊一口咬住朱勔的手指头,只听杀猪般惨叫声直上云霄,原来朱勔的手指头被方腊狠狠地咬住了。

侍从近前,用木板拍打方腊的嘴巴,啪啪作响,朱勔才随即抽出手指头,那手指头早已被咬破,红血流出来了。方腊嘴角浮肿,血肉模糊之际,笑道:“狗贼,别高兴的太早。朕做鬼也不放过你,你的下场会更惨,童贯的下场,也是人头落地。赵佶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他会死无葬身之地!”此言一出,震惊四座,童贯大怒,朱勔气急败坏。

童贯一声令下,刀斧手近前,方腊一家老小和心腹爱将尽皆被斩杀,天上卷下一场大风,刮得人睁不开眼。种师道神情肃穆,张明远心如刀割,种溪眼里含泪。

离开刑场,童贯和朱勔一前一后坐着大轿从戴楼门进城沿御街向北,路过宣德门,绕到东华门,再进宴殿升平楼,宋徽宗设宴嘉奖,又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升童贯为太师,改封楚国公,由此童贯权势更盛。种师道和张明远、种溪也坐在殿内,举杯痛饮,心中却五味杂陈,心如刀割。

宋徽宗道:“太师如今劳苦功高,朕本想让你休养生息,可完颜阿骨打那边,进军神速。如若我大军迟疑不决,就怕幽云十六州为女真人所得。”

听了这话,种师道叹道:“陛下,西军讨伐西夏,横山一战,便元气大伤。如今南征方腊,又是筋疲力尽。如若再挥师北上,恐怕不合时宜。”

张明远也劝道:“陛下,大军南征北战,虽说士气高涨,可趁热打铁。但伐辽之事,要谨小慎微,如若准备不妥当,后患无穷。”种溪道:“陛下,如若墨水不够,还要写字,那力道就不够了。”

宋徽宗不以为然,笑道:“明远所言极是,就是要趁热打铁,一鼓作气。不怕疲劳,才能百战百胜。这大军如若懈怠,那可大失所望。就好比琴棋书画,这笔墨纸砚之间,就要一气呵成,哪有写到精彩绝伦之处,停下笔墨的道理?种溪,你毕竟是区区一个画学生,哪里懂得大家风范,你还要多加勤学苦练才是。至于登峰造极和炉火纯青,恐怕你为时尚早。”

种师道听了这话,气得微微抖动胡须。张明远和种溪也面如土色。找个借口,三人尽皆离去,宋徽宗也不挽留,任由他们离开。

童贯见宋徽宗如此火急火燎,好大喜功,便奉承道:“微臣何尝不知,故而日夜思量此事,心急如焚。陛下所累者,也是微臣所虑者。剿灭方腊,不过是小试牛刀。北上伐辽,实为大显身手。陛下不必担忧,微臣当竭尽全力,为陛下分忧。”

高俅道:“太师如今的确劳苦功高,南征归来,又要北战。如此南征北战,东征西讨,劳苦功高。”童贯摆了摆手,笑而不语。

李邦彦道:“可不是,童大人如今是童太师,这绝非沽名钓誉,实乃名正言顺。能者多劳,便是如此。如若太师不是栋梁之才,如何替陛下分忧。可见太师的本事,实在是首屈一指,无出其右。如若没有童大人,官军便群龙无首了。”

梁师成最会察言观色,见宋徽宗一脸不悦,立马笑道:“李大人所言极是,不过我大宋如今能有如此国运昌盛,便是三个缘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