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下跪的臣子中,有人悄声道。
众人不知道谢沉胥与西晋皇室之间的恩怨,显然没将疑心放到他身上。
“来人,去告诉守城的将士,绝不能让谢沉胥踏出城门半步——”
仇恨取代掉半个时辰前的喜悦,章华厉声嘱咐身后的侍卫。
“是——”
那侍卫听了,急匆匆往外跑去。
章华用沾了鲜血的手抹去脸上泪珠,下令道:“准备两副棺木,本宫要送父皇和皇兄上路。”
老皇帝和章聿一下没了,西晋群龙无首,章华便成了这西晋的主子,她必须要拾起心间痛楚,先让老皇帝和章聿入土为安。
而方才还满脸悲痛的臣子们,见此刻由一个女子出来主持公道,不由想到西晋的将来,心中都纷纷各怀鬼胎。
彼时都城城门,谢沉胥已经来到这和陆谦郭槐他们会合,谢沉胥来之前,郭槐已经将此处的守卫清理干净。
他和陆谦俩人兵分两路,才将宫里宫外的麻烦都解决掉。
谢沉胥出城时,早已如出无人之境。
百姓们都没见到驸马爷的面容,自然也认不出此刻勒马驰骋出城门外的人便是刚才与章华巡街的驸马爷。
几人不由分说,都默契地往北椋赶去。
章华叫去的人来到城门口时,只见城门口空空荡荡,哪里还有谢沉胥的身影,就连守卫们的防备,也被破坏得惨不忍睹。
“谢沉胥——”
“本宫饶不了你——”
听完那侍卫的回禀,章华瞬间拂掉面前茶盏,茶水溅了一地,芍药想上前收拾,只听见她恼声命令道:“更衣——”
身上还披着这件喜庆的大红嫁衣,让她尤为恼怒。
“是。”
芍药只得作罢,小心翼翼替她更衣。
“派人到北椋去,告诉八王爷,谢沉胥从西晋跑了,他的下一个目的,便是北椋——”
事到如今,章华猜测谢沉胥必然是查出了战北侯和静妃当年出事的真相,不然今日不会痛下杀手。
而章华,竟然还幻想着自己能从中作梗,歪曲当年事情的真相,好将谢沉胥留在自己身边。
此刻想来,她只觉得自己蠢笨得很,竟被他耍得团团转,殊不知他早就布置好了一切。
思及此处,章华突然开口道:“去将织画带过来——”
“是。”
芍药不敢多问,快步走出屋子。
好在当初只处置了赵玉蕾,并未处置她身边的丫鬟织画。
不多时,芍药将织画带到章华面前。
“奴婢参见公主。”
织画战战兢兢行礼。
自从赵玉蕾死后,她便在太子府内做些清扫的活儿,好在保下了一条命。
“本宫问你,当初赵玉蕾是不是真的只在谢沉胥的酒中下了合欢散?”
走到今日,章华才想起来问织画。
织画的眼泪从眼里滑落下来,她点头道:“合欢散是奴婢替太子妃准备的,奴婢亲眼见到她给世子的酒里放的就是合欢散。”
猛然间,章华额头一阵眩晕,才终于明白自己真是冤枉了赵玉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