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谦瞪他后,快步朝前走。他脸色黑沉不是因为时樾妄议,而是因为得知贺繁州在做这些事,他却不能同谢沉胥透露。
如今谢沉胥在西晋自顾不暇,陆谦不想他在这个时候分心,否则一切功亏一篑,更是得不偿失。
“姑娘,方才奴婢见君上在里面,没能进去伺候,您别生气。”
见江凝走得极快,采荷以为她在生自己的气,边追上她边解释。
“与你无关。”
江凝语气微冲道。
“不过说来也巧,君上到这大理寺来居然只是为了见姑娘。”
采荷走在后边,自顾自道。
听得这话,江凝顿下脚步,回头问她:“你说什么?他到这来不是处理案子?”
采荷手里撑着伞,回想方才自己沏好茶后见到贺繁州匆忙往江凝待的那间屋子走去的情景,摇头道:“奴婢亲眼见他进大理寺后,直接朝姑娘待的那间屋子走去的。”
江凝脸色变了变,告诉她:“此事回去不能同夫人和少夫人说。”
“奴婢省得了。”
采荷不知道贺繁州对江凝的态度,但江凝嘱咐的事,她向来不敢不从。
当晚,江凝看着窗台外沉寂的夜色,久久不愿起身休憩。
雨夜冰冷,屋檐上落下滴滴答答的雨水,不断敲打在江凝心上。
“姑娘,就算不歇息也要披上件衣裳,免得染了风寒。”
见她不愿入睡,采荷只得寻来件衣裳披到她身上御寒。
“睡吧。”
心里一团乱麻,江凝终是起了身,想让自己先睡下。
“哎。”
采荷扶她躺回床榻上,随即熄了烛火。
西晋。
谢沉胥已经同章华回到公主府里有两三日。
自上回谢沉胥逃婚之后,章华生怕再生出这样的事,是以让礼官好好挑选个良辰吉日。
而在成亲前的这段日子里,她则想要谋划个让谢沉胥永远待在她身边的法子。
谢沉胥虽答应她,跟她回到西晋完婚,但每日对她都极为冷淡。
她无法令他像对待江凝那般对待自己,是以回来后倒是每日都变得苦恼起来。
“这么晚了,你还不想回去?”
太子府内,见章华还没有要起身回去的意思,赵玉蕾讶异地问她。
毕竟她可是恨不得时时刻刻待在谢沉胥身边的人,今日这般反常,怎不叫赵玉蕾诧异?
“皇嫂,有件事我只能同你说,若是同我皇兄说,只怕他又要骂我没出息了。”
当初章华私自离开西晋都城去找谢沉胥,已经让章聿恼怒不已,如今虽见到章华将谢沉胥带回来,他却心知肚明章华耍了什么手段。
“何事?”
赵玉蕾见她说得神秘,关切问她。
“你也知道,谢沉胥之所以答应跟我回来,是为了他那死去的父母亲,若是我将当年的真相告诉他,他必定会离开我,我想将他困在我身边,你可有法子?”
赵玉蕾到底是比自己年长,经历过的人事也比自己多,章华自个想得苦恼,只得寻赵玉蕾一道想法子。
“男人嘛,无非是权势和美人儿。”
“可我瞧着这个谢沉胥,对这两样东西都不甚在乎。”
赵玉蕾想了想,蓦地沉声道:“或许,有样东西是他心里面最在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