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沉胥柔声回她。
“真的?”
平阳灰暗的眼珠子都亮了亮。
“不骗你。”
谢沉胥带她坐到炭火盆前,想让她的身子尽快变得暖和。
“那太好了。”
平阳高兴得仿佛回到了小时候般。
“你的身子怎么样?”
谢沉胥想,她在魏向贤的府上养了那么多日,应当恢复一些了。
“挺好的。”
平阳表现出一副轻松模样。
听她这么说,谢沉胥才稍放下心。
“这回,六姑娘怎么没同你一道回来?”
便是心里再如何难受,平阳都知道谢沉胥和江凝的关系已成既定事实。
“还不到时候。”
怕她心里难受,谢沉胥并不想多谈。
“倘若她到了北椋,我还可以带她四处逛逛。”
平阳面色欢快道,好似真的接受了江凝的存在。
恰巧这时,锦儿端了平阳的药过来,谢沉胥亲自喂着她喝下。
一整日都相安无事,谢沉胥也就以为平阳真的恢复了大半。
直到夜半子时,她屋中突然传来茶盏摔碎的声音。
谢沉胥闻声赶来,只见到锦儿在收拾地上的茶盏碎片,平阳倚靠在床沿边上,神情孱弱,但却并无大碍,气氛显得有些古怪。
“发生什么事了?”
谢沉胥开口问锦儿。
“郡主不小心打碎了茶盏,是奴婢没递好。”
锦儿主动承认下过错。
“不关她的事,是我一时手抖了。”
平阳笑着解释。
尽管她们俩人配合得极好,可谢沉胥还是看出了不对劲。
他缓缓走到平阳面前,倏然扼住她手腕,掀起她衣袖,霎时间,只见到她手腕上遍布密密麻麻的伤口。
随即,他想要掀起另一只手的衣袖,平阳带着哭腔恳求他:“别看——”
谢沉胥不听,用力扯开衣袖,发现两只手上的伤痕竟相差无几。
“这是怎么回事?”
他双目满是震惊,甚至带着怒气。
“是奴婢没看好郡主,是奴婢的错!”
锦儿与方才一般,将身子俯得极低,把过错全都揽到自己身上。
“到底怎么回事?!”
谢沉胥几乎是咬着牙叱问。
锦儿想三言两语糊弄过去,可谢沉胥却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锦儿战战兢兢抖动身子,就是不愿开口说话。
“锦儿姑娘,世子的耐性可是有限的,何况你将实话说出来,方能治好郡主的病。”
翟墨站在一旁提点她。
锦儿稍稍抬起头,见到平阳痛苦万状的模样,才终于决定将事实说出来。
锦儿咬唇,嗫嚅着:“宫里来的太医说,郡主患了心病。”
“心病?”
谢沉胥狠狠瞪她。
“在她回到北椋后不久,每天夜里都会控制不住自残,不是拿刀便是拿剪刀划破自己肌肤。”
锦儿啜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