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南部。
江凝被段云骁和赵玉瓒带到这已经有好些日子。
有好几次,她都远远地瞧见了谢沉胥的身影,可却怎么都喊不出声音。
她知道,段云骁和赵玉瓒在等待将谢沉胥等人一网打尽的时机。
她想要给他们传递消息,却无能为力。
每每这时,赵玉瓒便让她不要白费力气,说谢沉胥已经相信红笺就是江凝,还与她夜夜承欢。
这些,都是段云骁亲口告诉她的。
江凝死死咬唇,即便是心口再痛,也要极力忍着,不想让她拿捏到自己短处。
“如何?如今你可尝到当初我的痛处了?”
赵玉瓒只觉心中恶气发泄了大半,江凝虽未在她面前表现出来,可赵玉瓒心里却清楚,她此刻的痛苦并不比当初的她少分毫。
“便她伪装得再像,他也不会信——”
江凝心底最后一道防线已然决堤,却不肯松口。
赵玉瓒放声大笑,“嘴巴还真是硬啊,本宫倒要看看你能撑多久?”
她那双明亮亮的眼珠子里,好似在筹谋着什么。
“来人,备好轿子,今夜本宫要进城一趟——”
嘲笑完,她冷声下令。
“是!”
守在外边的两个侍从急忙下去准备车马。
天色暗下来后,赵玉瓒带着江凝一块进城。
“你要做什么?”
江凝手脚被她捆绑住,动弹不得。
“等今夜你便知道了。”
赵玉瓒就想看看,一会儿她还会不会嘴硬。
江凝屏息凝神坐着,马车已经朝城内驶去。
匈奴南部的这座小城戒备并不森严,因着平日里的并无什么人进出城,即便是到了夜里,城门也不会关闭。
城墙上也瞧不见几个士兵,匈奴王甚至对这片领土并不上心,也难怪他白白忙活这么多年,始终找不到军械营地的下落。
马车进城后,在一家极为简易的小客栈后门停下。
随着赵玉瓒从后门进去,江凝才发觉这里正是谢沉胥他们住的客栈对面,从楼上可以清楚的看到他们身影。
“你不是嘴硬么?今夜我便让你瞧个清清楚楚。”
赵玉瓒坐到椅凳上,命身边那两个侍从按着江凝待在自己身边。
酉时一过,便见谢沉胥的屋门被人敲开,翟墨打开屋门,见到那个端着参汤进屋的女子时,江凝瞳孔猛地震了震。
那张脸的五官,甚至连说话时的模样,简直与她如出一辙。
她挣扎着,想要叫谢沉胥,嘴巴已经被两个侍从死死捂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只见谢沉胥喝下那女子给他端来的参汤后,便将人搂入怀里,往内室走去。
帷帐落下时,江凝的泪珠亦是从眼眶里滑落下来。
“你不是嘴硬得很么?这会儿又哭什么呢?”
赵玉瓒瞧着她这副黯然伤神落泪的样子,才觉心中恶气大消。
“你们,卑鄙无耻——”
江凝冷冷斥她。
“啪——”
赵玉瓒扬手打到她脸上,紧紧掐住她下颌道:“当初你们这般对我的时候,怎不觉得自己卑鄙无耻?!这会儿又在本宫这装什么清高?!”
教训完,赵玉瓒方命那两个侍从把江凝押下楼,几人刚走出客栈后门,就被一把长剑架到脖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