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静站了许久,微微仰头看天,熨烫的阳光让脸颊发热,心里其余的担忧思绪,荡然无存。
道士,不光要头顶天,脚踩地,不光要对得起自己的心,还要对得起所有人的心。
换成旁人,无论是丝焉的样貌,实力,心境,恐怕都难以拒绝。
可这对我来说,却不一样。
我只是担忧是否会影响丝焉的心境罢了。
或许,丝焉也在一直彷徨犹豫,是因为这几个月韩趋在四规山上,和她接触,让她鼓足的勇气?
或许,这也是她在辨道?
我答应,她走一种道。
我拒绝,她就会走上另一条道?
思索间,不知不觉间,我竟走到了雷神崖的栈道下。
迈步,上了雷神崖。
走至崖台上后,我便瞧见了雌一祖师的尸身。
先行礼,我才盘膝而坐。
阳光抚身,微风抚面,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心观自在。
内心是完全放空的,许多让我挣扎纠结的事情,都豁然开朗。
道,要一心一意。
人,要一心一意。
纵观下去,事,一心一意便可。
这一坐,我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只觉得,自己微垂着的眼帘,看到许多曾经怎么也看不见的东西。
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又成了山。
脚下是崖台,又是一块蒲团。
雌一祖师明明是悬挂在崖台下的藤蔓上,给我的感觉,他又像是悬浮在我顶头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