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长回来啦~~”
“店长夫人回来啦~~”
“店长,雾林阿婆有送信来~”
高童子捧着一片翠绿竹叶走到浮生跟前:“说请店长去一趟雾林。”
浮生拿起竹叶,竹叶散发着翠绿幽光,一排字显露出来:【浮生,午夜请至雾林一趟,有客相求。】
“啧~阿婆什么时候也做起中间商了,前面一个紫玉,现在又来一个,也不知是哪个白痴,连来归云斋的路都找不着吗,还得我亲自跑一趟。”
浮生指尖轻捻了一下,竹叶摇摇晃晃的飞走。
涂山槿将水晶盒放在长桌上,问道:“是不是像紫玉一样,没有能力来了?”
“不是。”浮生摇了摇头,想到紫玉,眼底划过一抹讽刺,继而说道:“像她那般愚蠢的人,也就兰深能跟她相媲美了,别的生灵可不会这么傻,左右不过是不敢自己来,想要阿婆帮忙罢了。”
“那现在就去吗?”涂山槿看了一眼外面的月亮,正好午夜时分。
浮生拍了拍衣服,在太师椅上坐下:“明晚再去,有点儿累了,烫一壶酒吧,你陪我喝点儿。”
“好。”
“我也要喝~~我也来陪大人喝酒~~”桃拔原本迷迷糊糊地趴在三花猫背上睡觉,一听到喝酒,瞬间清醒。
三花猫懂事地跑进地窖,带了瓶竹酿。
涂山槿拿着酒走进了厨房。
再出来时还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是炒得又香又酥的辣子鸡。
桃拔嘀嗒着口水望眼欲穿:“好香啊,涂山大人手艺真好。”
“你能吃到也是你的福气了。”浮生弹了一下桃拔的脑袋:“换做以前,牙齿都给你打掉。”
桃拔缩了缩脖子,这话可不是在开玩笑。
换做以前,它要是眼馋浮生的东西,别说牙齿了,恐怕连尾巴和那一身五彩斑斓的皮,都要被剐下来当坐垫。
竹酿醇厚浓郁,一口喝下去,直直地暖进心里。
桃拔酒量一向不行,才喝了两杯就晕乎乎的要往楼上飞。
涂山槿眼疾手快,长剑一横拦住了它的去路,再用剑一挥,将它甩到了吧台上。
三花猫懒洋洋地抬了下眼皮,见桃拔四仰八叉的躺在吧台上,挪了挪,用尾巴盖住了布娃娃的身体。
又继续闭着眼打盹儿。
浮生也喝得面色潮红,凤眼里风情流转,看得涂山槿喉结不断滚动着。
眼看着还剩最后一杯,涂山槿直接夺过浮生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随后一手抱着人,一手拖着水晶盒,长剑置于盒上,往二楼走去。
小童子们手脚麻利又安静的收拾着长桌。
。。。
一回到卧房,浮生就从涂山槿的手臂上跳下来。
打开水晶盒,将里面的剑穗拿起来,系在了涂山槿的长剑上。
原本生硬冰冷的长剑,现在剑柄上吊着一条白色剑穗,顶端还嵌着一颗金色舍利子。
涂山槿手指勾了勾剑穗,眼中有暖意流过:“好看。”
“嗯,是不错,浅鲛这回倒是懂事了。”对于涂山槿的东西处处带着自己的痕迹这件事,浮生相当满意。
将长剑丢在一旁,抬手搂住涂山槿的脖子,带着人躺在床上。
微微仰起头,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涂山槿眼神一沉,手指覆上他白色内衬的盘扣,一颗一颗的解开。
以往大部分时候他都是蛮横的将衣服撕碎或粗鲁扯开。
如今应浮生要求,倒是品出了别样的滋味。
深邃如墨的眸子紧紧盯着那张妖媚小脸,爱意难掩。
恍惚中,浮生似乎又看到了陌生的场景。
是被血色染红的天,和堆积如山的尸体,还有。。。
钻心之痛。。。
眼泪不自觉的流下,滑过泪痣时,隐隐有灼热之感。
满头大汗的涂山槿第一时间发现他的不对劲,急忙俯身将泪珠逐一卷进嘴里:“别哭。。。疼了吗?”
回过神来的浮生早已不记得那一幕了,就连那钻心之痛也烟消云散。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错觉。
浮生摇了摇头,搂住他的脖子往下拉,急切地吻了上去:“涂山槿。。。”
他迫切的需要涂山槿来抚平刚才的落寞。
涂山槿一边吻一边怜惜地轻抚着他的背脊,试图用浓烈的爱来安抚怀里脆弱的人儿。
沉浸在缱绻中的两人都没有发现,屋子里隐隐有星星点点的微弱金光在闪烁。
微不可见。。。
。。。
“啧~最多也就去两个小时,哪用得着裹这么厚?”浮生嘴上说着不耐烦的话,却还是一动不动地站着。
任由涂山槿将一件墨绿色大氅搭在他的肩上。
甚至还配合地微微抬头,方便涂山槿系带子。
典型的口嫌体正。
涂山槿系好带子后,爱怜地摸了摸他的小脸:“外面还在下雪,这样暖和。”
“行了行了,你怎么比阿婆还唠叨。”浮生抖了抖肩,拉着他往楼下走去。
小童子已经准备好伞了,乖乖地站在大厅中间,见浮生下来,急忙跑上去,将手中的墨绿色油纸伞举过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