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眼神更加冷冽。
久卿像是气极了一般,不断地捶打着金光结界,结界将她弹回去后,又将手中的小扇子变成垂须长鞭,猛地甩出去。
涂山槿扯下袈裟扔向半空,袈裟瞬间变大。
“哼!雕虫小技,竟敢班门弄斧。”涂山槿一边说一边跃到袈裟上:“大威天龙!大罗法咒!般若诸佛,般若巴嘛轰!”
巨大的袈裟笼罩下来,像是铺天盖地一般。
原本晴朗的天空一下子变得昏暗,甚至带着点暗红。
久卿被困在金光里脸色逐渐苍白,似乎真的受到了涂山槿的攻击。
眼看袈裟就要裹住久卿,浮生收起油纸伞,脚尖轻点飞到涂山槿面前。
涂山槿无法操控身体,也说不出话,只好眼神示意他让开。
浮生妖冶一笑直接扑进他怀里,周身白色灵气萦绕,将两人包裹。
涂山槿渐渐感觉可以控制身体了,搂住怀里人的腰,几个跳跃便平稳落地。
袈裟没了他的法咒慢慢变小飘落下来。
金钵也不再散着金光压制久卿。
涂山槿急忙握着浮生的肩膀仔细查看:“没事吧?”
浮生笑弯了眼摇头道:“你怎么会变成法海?”
“不知道,一睁开眼我就在这里了,动不了也不能说话。”
“法海你不懂爱~雷锋塔~会掉下来~”钦虎唱完急忙捂住嘴,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
幻蝶边笑边掐他的腰。
“嘶~老婆轻点儿~轻点~我也不想唱这么傻逼的歌啊,我控制不住我自己。”钦虎疼得龇牙咧嘴,连连解释。
久卿虚弱地从地上爬起来,无力地说道:“我说…你们能不能先别恩爱啊,来个人扶一下我啊……”
幻蝶见此连忙跑过去扶起她。
“呜呜呜~蝶啊~为什么每次受伤的人都是我,我好命苦啊~”久卿此时浑身就像被卡车碾过一样,连骨头缝里都生生犯痛。
涂山槿拦着浮生走过,神色难得一见的没有寒意:“抱歉,我方才也是控制不住自己。”
久卿费力地摆了摆手:“咱们几个除了浮生,谁都丢人过,放心,我不嘲笑你。”
涂山槿的行为虽然让久卿吃了点苦,但也确实非他本意。
久卿平时是作了点,关键时刻也不是那般斤斤计较之人。
况且这人还是浮生的男人,她不敢也不愿真的去计较。
说白了,不看僧面看佛面,浮生虽非僧非佛,但于她而言亦友亦主。
浮生倒是没有说什么,转头看了眼已经被荒芜笼罩的金山寺,眼中闪过一抹幽光。
“咚~咚~咚~”
又一次传来了钟声。
几人齐齐看向雷峰塔。
“我们人都聚齐了,接下来会碰到什么呢?”钦虎摸着下巴问。
幻蝶想了想剧情,说道:“法海将白素贞关进雷峰塔后,就是许仕林高中状元,于雷峰塔前救母,或许就该许仕林出场了。”
“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浮生拉着涂山槿往前走。
语调恢复了以往的婉转,就连步伐都变得轻盈起来。
心中的不安烟消云散。
捏了捏那带着薄茧的手,笑得明媚又妖娆。
久卿被幻蝶搀扶着走,见浮生变化如此之大,心道这人怕是真的栽了。
这么多年从未见他将内心的情绪表现得这么明显,即便是当初他从遗荒出来,砸了招牌,煞气缠身。
也端得一副云淡风轻。
只唯独有人问起他在遗荒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他才会冷下眼神,将人扔进油锅。
却从未见他笑得如此灿烂真实。
…
“咚!咚!咚!”
几人刚走到雷峰塔外,钟声又一次响起。
比刚刚更大声,也更急促。
久卿身体微微颤抖,幻蝶扶着她坐在一旁的石头上,担忧地问道:“这个钟声对你也有影响吗?”
久卿虚弱地点了点头。
“看样子是角色的限制,白素贞是蛇妖,金钵和钟声都是压制她的武器。”钦虎展开双手想要凝出一个结界,可比划了半天毫无反应。
浮生走过来抬手一挥,半透明的白色结界将久卿罩住。
虽然不能完全阻隔影响,但好歹让久卿不再颤抖了。
浮生收回手后对幻蝶说:“你和钦虎陪她在这里等着,我和涂山槿进去看看。”
“好,注意安全啊。”
…
雷峰塔八面五层,外饰汉白玉石栏杆。
刚一走进去,浮生就扔出一道白印,涂山槿抬手将他护在身上,召出长剑,警惕地看着墙体周围悬挂的罗汉画像。
原本应该是辟邪镇妖的罗汉画像此时光怪陆离的扭曲着。
还有丝丝缕缕的黑气弥漫。
“魑所化的幻境就算是神佛画像,也带着邪气,木头,来场比赛如何?一人九个,看谁先解决完。”浮生转了转手中的油纸伞,当作武器往身前一挥,带起一股凌厉的风。
涂山槿将他往旁边的石柱上轻轻一推,紧着嗓子道:“不比,你站在这儿看,我去就好。”
十八个魑,对一个斩恶师来说是很难解决的。
但这并不包括半人半妖,且还是霜华后代的涂山槿。
只见他手持金光长剑,神色淡然,眼神冷冽,手腕一个翻转舞了个漂亮的剑花。
在浮生欣赏的目光下冲了上去。
幻境里的魑似乎比在外面更加厉害,黑气涌动,带着无尽的煞气和邪气将整个雷峰塔包围。
久卿看着雷峰塔外的重重黑影,柳眉紧拧。
“这些魑有些不对劲。”钦虎取下身上的蓑衣,猛地朝半空丢去。
蓑衣还未接触到黑影就被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