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激愤不已:“你再骂我女儿一句,我就弄死你!反正我现在是光脚不怕你个穿鞋的!”
说完,男人扔下他,走了出去。
房东从地上爬了起来,啐了一口,揉着脖子骂骂咧咧的离开。
…
月圆夜之后,月光反而更加明亮。
银光透过窗柩的缝隙钻进屋子里,隐约能看见屋内的地上堆叠着散落的衣服。
满屋子都还残留着缱绻的气息。
“嘶!你轻点儿!”浮生趴在床上,旁边是给他上药的涂山槿,只是这人笨手笨脚的。
涂山槿眼中满是懊恼和心疼,动作更加轻柔,小心翼翼的把药膏涂抹在那被自己咬出来的牙印上。
浮生回头看了他一眼:“啧~你说说你,咬我的是你,心疼的也是你,活该!”
涂山槿没敢说话,见药都抹好了,沉默的往外走。
浮生见此急忙喊了一声:“烫一壶酒啊!”撇了撇嘴,也不知道那木头听没听见。
这人看着沉默寡言,没想到醋劲儿这么大,昨天虎妖跑来说失恋了,想换点小物件回去哄老婆。
又眼馋他这里的酒,吵着要喝一杯。
大概是想多要点小物件,那虎妖一个劲儿的夸他好看,正好被刚从外面回来的涂山槿撞见,瞬间就黑脸了,举着剑赶走了虎妖,一把就将他扛回屋里。
浮生瞥了眼地上已经碎成碎片的衣服,舔了舔嘴角,笑得妖冶疯狂。
真不错啊~
涂山槿蹲在小炉子前,表情严肃,不知道的还以为遇到什么难题了,可实际上却是在认认真真的熬粥。
久卿钻进来蹲在旁边,神秘兮兮的问:“喂,店长今天心情怎么样?”
涂山槿一愣,摇了摇头。
久卿惊讶地瞪着眼睛:“不是吧,你没把人哄高兴?还是没把人喂饱啊?”
涂山槿皱着眉,眼神一冷。
久卿急忙捂住嘴,站起身往后退了两步,一溜烟跑了出去,蹲在吧台后面拍着胸脯。
“你怎么了?”胖童子探了个脑袋进来问道。
久卿凑过去小声说:“咱们的店长夫人也是个不好惹的!”
胖童子疑惑地看着她:“啊?”
“害!刚刚我去问他店长心情怎么样,就说了句玩笑话,那满是杀意的眼神,差点儿把我吓得枯萎了!阿瘦啊,咱以后可得小心着点儿啊…”
胖童子呆萌的点着脑袋。
久卿确实被吓坏了,那冷冷的一眼,杀气凛然,浮生是个笑着杀人的疯子,找个男朋友也是个狠戾骇人的,可怜他们几个要在夹缝中生存。
…
等涂山槿端着粥进屋的时候,浮生都快要等睡着了。
像是没长骨头一样懒懒地靠在涂山槿怀里,张嘴吃下嘴边的东西,皱着眉咽下去后:“怎么是粥,我的酒呢?”
“有伤,不能喝。”
浮生一下子就愤怒了,坐起来转过身凤眼一斜,看着他:“这伤怎么来的你不知道?还不让我喝酒。”
“乖。”涂山槿心疼的把人重新抱回来,哄着:“明天给你做辣子鸡。”
浮生眼睛一亮,辣子鸡,地窖好像还有一瓶竹酿!
“行吧~”满意的端过涂山槿手上的碗,几口就吃完了。
…
久卿偷瞄着抽烟的浮生,啧啧啧,这一看就是喂饱了的啊,嘴都啃肿了,怎么还心情不好?
“眼睛不想要就直说。”话音还没落下,一根筷子朝着眼睛飞来,速度极快,久卿来不及反应,求生的本能促使她瞬间化出原型。
筷子没能插进坚硬的木头里,“铛”的一声掉在地上。
久卿倏地抱头蹲下:“看一眼都不行啊!!”
又怂又嘴硬。
浮生嗤了一声,继续喝酒。
…
男人走在长街上,只觉得无比寥落,他的女儿,他那还在读高中的女儿,就那样被那些人渣害死了。。。
突然一个奇怪的小院子闯入视线。
在这纸醉金迷的社会,居然还有这么复古的院子建在这里。
男人不自觉的抬脚走了进去。
院子两边种着几棵大树,那道厚重的黑色木门上,雕刻着诡异繁琐的图案,旁边立了个牌子。
男人走过去,轻声念道:“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一锅炖不下。其化为鹏,鹏之大。需要两个烧烤架。一个蜜汁,一个微辣。再搬两箱雪花。与你一起勇闯天涯?什么鬼东西?”
“吱。”
厚重的木门自动打开,男人下意识的进入。
“欢~迎~光~临~”
男人吓了一跳,更加觉得这里诡异,转身就想走,可身后的一道声音,却让他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
“你女儿死得那么无辜,你就不想报仇吗?”
男人猛地转过身,眼中含泪,却面容扭曲,声音仿佛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一般:“我当然想!那些畜生!我恨不得扒了他们的皮!吃了他们的肉!”
久卿摇着扇子走到帘布旁,轻轻拂开:“那就坐下来谈谈吧…”
男人鬼使神差的走过去坐下,宿醉后能有一杯清茶,让他心中安稳许多。
“我家囡囡很乖的,从小就懂事,还会心疼人…可是…可是…”
可是在这个混浊的社会,漂亮,成了原罪。
小姑娘为了减轻父亲的负担,趁着暑假去做兼职,原本是简单的发发传单,却被同学骗着去了会所。
起初只是让她端盘子送酒,因为工资高,小姑娘不怕累不怕苦的干了下去。
可半个月后,会所里来了几个老板的朋友,在小姑娘上酒的时候看上了她。
老板为巴结富豪,带着小姑娘去应酬,席间单纯的少女被灌醉,而那几个富豪一起侵犯了她,并且拍了很多不堪入目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