綦漠回身站在花洒下,也不管他有没有答应,自顾自地开始在花洒下一边搓澡,一边哼着变形走调的粤语老歌。
蔺阳犹豫了下,空着的手提起綦漠的衣服篓。
走出没半步,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见綦漠背着身沉浸在自己的浴室歌神人设里,蔺阳不自在往里瞥了一眼,一角灰色布料赫然映入眼帘——那大小比一般的男士尺寸都要大不少,特别是略靠近前面的位置异然凸起,似乎才被某个庞然大物撑爆过不久……。
今天想爆出口的念头达到史无前例之最。
蔺阳猛闭上眼,过快的血流激烈回流,从四肢百骸如急潮猛烈抨击心脏,【咚】【咚】【咚】——
他喉头滑动,却狠命都压不下身体深处某股宛如细微触角引起的痒意,全身的毛孔都开始叫嚣着某种按耐不住的饥渴。
他颤着手攥紧拳头,心里来回又念了两遍心经,迅速睁眼。
这下是连多余的多眼神都没往里瞅,神情冰冷得宛如在大润发杀了十五年咸鱼的老师傅,粗暴把自己的衣服扔进去盖住,头也不回带着一身煞气走出了淋浴间。
“你热爱别离~再合再离~似花瓣献技~叫花粉遍~”
【咔哒】——
浴室门被关上。
“地~喔喔——卧槽!”綦漠撑着浴室的墙面,脖子有些泛红,手掌罩在脸上挡住下滑的水流,“more神,你说你,怎么看见外边没开灯,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就随随便便推门进来,尴尬不尴尬。”
綦漠将水开大,抬头让热水冲掉脸上的热度,又自言自语道:“但这也不能怪我啊,这都是男生浴室,谁知道人家也在里头洗澡啊。再说都是男的,你那里和我那里不都一样?大不了以后看回来就是。”
綦漠安慰了自己一顿,觉得这次形象危机解除,以后自己还是刚正不阿、说一不二的大队长。
但回想刚才的场面,还是不小心踩着泡沫脚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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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衣房。
呼啦啦的热风过境,静电噼里啪啦,蔺阳的一头灰毛瞬刻炸了起来。
灵魂被抽干,只剩下一副干瘪皮囊的蔺阳看着镜子的自己,觉得这辈子的脸都在今晚上丢得一干二净。
此刻,他已然是一副行尸|走肉了。
死|尸不会再笑了,也不会再说话了,他的人生只需要一柸土来薄葬。
他迈着沉重的脚步,耷拉着比以往更为厚重的头颅,像提线木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