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拿了钥匙出门,小心将大门反锁。
楼道上灯火昏暗,她仔细地看脚下的瓷砖,还好没有血。她真不知道白鸣风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竟然没有在路上滴下血来。
一阵冷风吹过,苏苏打了个寒战,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是一直光脚。她连忙又跑回房间,穿上拖鞋,又蹑手蹑脚跑出去再去电梯去查看。脑中出奇地冷静,再也没有一丝害怕。
等苏苏回来的时候,白鸣风已经从厨房拿出一根绳索,强忍着痛苦靠在窗台前,仔细地绑好。
他见苏苏回来,擦了把冷汗,大大敞开的窗台后边是高层楼的森冷,十一月末的冷风呼呼地灌进来,他身上那件黑色的西装被风吹得张扬而去,就像黑暗撒旦的两支翅膀一样充满了不详的气息。
苏苏有个错觉,似乎他一个不小心就要随风而去。
白鸣风看了她,虚弱的笑了笑,清朗的笑容中有种孤注一掷的决绝:“苏苏,你收拾下,跟我一起躲着,我不能放你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已经到了这地步,要生要死,都在一起!”
苏苏看了他一眼,沉默用力地点了点头,连忙去收拾房间里的血迹。
白鸣风那件内衫被她剪碎了丢在马桶里冲掉,门旁边的,房间里的,还有客厅上的所有的血迹都被她仔细地擦掉。白鸣风站在窗台边,微微闭着眼睛,似在养神,又似乎力气难支。
苏苏每次经过他身边几乎忍不住想去探一探他的鼻息,可每次都硬生生地住了手,生怕这个不详的举动就会立刻应验。
似乎感受到苏苏忐忑不安的心情,白鸣风忽然睁开眼睛,对她静静地说道。
“放心,我死不了。伤在肩膀,还有一个伤在脾附近,没有伤到内脏。只是皮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