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找到噶尔丹的行踪,反而口口声声,劝着朕撤退。”康熙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并没有之前拍桌子的那种火气,语气也很缓慢,一字一句,清清楚楚落入各人耳中。
但是依旧无人出声。
连太子的叔公都被驳斥,谁还能讨得了好去?
大阿哥原本也想劝康熙回京,一见这架势,立时缩了回去,心里还庆幸自己不是第一个开口的。
“奴才怯弱妄奏,罪该万死!”索额图摘了顶戴,头深深地伏下去。
康熙看着他头顶明显花白的头发,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方道:“若还有言退者,斩立决!”
这时大帐布帘陡地被掀起来,卷起一阵雪风。
“报——————!副将那图苏在离此处约三百里处的克鲁伦河畔,发现一小撮叛军行踪!”
康熙深吸口气:“再探,切勿打草惊蛇。”
不过才二月多些,入了夜的西北显得更加寒冷。
裹着狐皮大氅在帐营之间行走,冷风尚且嗖嗖地往衣服里窜,更勿论那些只穿着厚棉衣站岗的普通将士,所幸帐篷之间熊熊燃烧的柴火,仿佛还能带来几分温暖,让他们得以在这种境况下多一些慰藉。
风刮在脸上,是刺骨的疼,却并不能让人神智更加清醒多少,长途跋涉加上在这种天气下行军,身体早已疲惫不堪,纵是凛冽的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也不能减弱半丝困意。
康熙坐在大帐内,借着昏huáng的油灯在看地形图,双眉紧紧拧起。
“怎么跟着跟着,就失去目标了?”
那图苏一脸愧色:“奴才没用,有负圣上厚望。”
“这种时候别说这些虚的!”康熙一挥手。“依你看,他们有可能是往哪儿去了?”
“……叛军好像知道我们的行踪,一路跟捉迷藏似的,大军到哪,他们就不见了踪迹,似乎想趁东西二路大军未到之前,引诱我们孤军深入。”那图苏就事论事说了自己的判断,又道:“这只是奴才个人的想法。”
康熙沉吟道:“前方地形较为平坦,不是埋伏之处,如果大雪能停,也未必就不能追上去。”
那图苏伏下身去,叩了个头。“还请皇上三思,不可冒险!”
康熙没有说话,只是将视线又移回地图上,看了又看。
只因那图苏是被喊来单独说话的,连梁九功也退出帐外,此刻里面就余下康熙与那图苏二人,一沉静下来,便连篝火霹雳啪啦的细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