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来的“第九院暴乱事件”，正是因为周显宗的失踪而爆发的。甚至可以说，那场事件的起因，很可能就是他的发现。

“你当时……究竟发现了什么？”云为衫的声音有些发抖，她的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

周显宗微微一笑，眼底流露出一种深不可测的幽光：“我发现了人类的历史，是建立在更强大文明的废墟之上的。而那些被称为‘恶魔’的存在……只是那个文明遗留下来的残部，而地球之上真正的主宰另有其人。”

他缓缓地走上前一步，声音低沉而蛊惑：“杉杉，我们都是被蒙在鼓里的棋子。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世界上所有的超凡者，所有的异能者，他们的力量来源都指向那些古遗迹？为什么所有的真神强者，最终都在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束缚在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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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为衫的呼吸微微一滞。

她想到了很多，想到了这些年自己在“花园”里的经历，想到了这场持续了数一年的席卷全世界的战争，想到了异族、恶魔、神国的存在……也想到了虞秋池那无数次的警告。

她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确实被卷入了一张无形的网中，但她从未想过，这一切竟然与周显宗的研究有关。

“所以，你就背叛了人类？”她的声音低沉，眼神中逐渐浮现出愤怒的光芒。

周显宗摇了摇头，笑容温和得近乎悲悯：“不，杉衫，你还不明白。”

他抬起头，目光直视着她：“我是唯一看清了真相的人。”

“那些遗迹并不是‘恶魔’的封印，而是他们的牢笼。”

他的声音缓缓响起，像是陈述着一个早已注定的事实，“人类的世界，本就是他们的囚笼之一。而我们只是被他们豢养的牲畜。”

云为衫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尝试理解他们的智慧。他们并不是毫无理智的怪物，他们拥有比我们更加深邃的文明，甚至——比我们的神更接近‘真实’。”周显宗微微偏头，声音仿佛带着一丝遗憾，“你知道吗？‘恶魔’并不是一无是处的破坏者，他们只是想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你疯了……”云为衫低声呢喃，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

她的指尖微微颤抖，心脏却被深深的绝望所侵蚀。

这个男人，曾经是她深爱的人，是她的丈夫，是她女儿的父亲。她曾经相信，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正直、最聪明、最值得依靠的存在。可是现在……她却看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怪物。

一个被恶魔扭曲了思想的……学者。

她的眼眶微微泛红，手中的匕首缓缓抬起，直指着面前的男人。

“周显宗。”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你已经回不去了。”

周显宗静静地看着她，嘴角的笑意依旧温和，但眼神中的黑暗却逐渐加深。

“云为衫，你知道吗？”他忽然轻声说道，“如果你愿意站在我这边，我们或许……还能像过去那样，成为家人。”

云为衫的瞳孔猛然一缩。

而就在这一刻——

“轰！”

剧烈的爆炸声在房间外响起，整个建筑都猛然震颤起来，大片的砖石从天花板坠落。

云为衫的脸色一变，她迅速后退一步，而周显宗却依旧站在原地，脸上露出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看来你的求救信号引来了一些不被邀请的客人啊。”他轻声道。

云为衫的心中一沉，她没有想到自己一开始的小动作就已经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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