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轻叹口气道:“母后年纪大了,告知她也无法改变什么,不过是徒增她的愧疚和不安,等到事情尘埃落定,四弟恢复身份之后,她会想明白的。”
谢婉点了点头,理解他们的做法。
毕竟该发生的已经发生,陈太后也为自己年轻时候贪婪付出了代价,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她必将会活在痛苦和自责里。
其实她已经开始愧疚了,不然也不会再听闻文昭帝要与马家不死不休,听闻马皇后去世之后,忽然一下子就没了以往的精气神。
谢婉叹声道:“其实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即便是自己的亲生孩子,也不该替他决定人生。”
李彧垂眸看她,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柔声道:“皇后死于马语姗之手,马家现在是有火也无处发泄,但他们也看清了局势,如今已经是狗急跳墙,准备鱼死网破。”
“我不大明白。”谢婉开口道:“他们没有兵权,要如何鱼死网破?”
枪杆子里面出政权,他们连枪杆子都没有,这不是上赶着送人头么?
“现在他们有了。”
李彧冷声道:“他们联合了大皇兄。”
谢婉闻言一惊:“关在宗人府的皇长子?”
李彧点了点头:“兴安侯统领的禁军,已经开始有兵变,武安侯统领的京城驻军,也有哗变的迹象,这几日你呆在府上莫要外出,今日听见钟声了么?”
谢婉嗯了一声:“听见了。”
李彧沉声道:“待你听见四十七响时,便可带母后入宫了。”
四十七响,帝薨。
谢婉一把握住李彧的手腕:“你是说……”
李彧看着她,给了她肯定的答复:“是。”
他低头亲吻了下她的额间,低低道:“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可愿……”
他话说到一半,却止了话头:“罢了,也不一定非要那般。”
外间小全子开始叫起,李彧应了一声,松开谢婉起身。
谢婉跟着起身帮他穿衣,在分别之时,她忽然抱住他,闷在他怀中哑声道:“人生的每一次选择,都是一场豪赌。因为是你,所以我愿意再赌一次,即便将来结果差强人意,我也不会后悔。”
李彧闻言沉默了,直到外间小全子出声催促,他这才开口道:“你不会输。”
说完这话,他低头吻上她的唇,片刻之后分开,转身出门迈入夜色之中。
谢婉看着外间的夜色,垂了垂眼眸转身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