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着了。“贺远川笑两声:“不过什么都没耽误。”
程澈拾起件衣服就朝人砸过去,难怪今早的梦奇奇怪怪。
收拾完东西两人离开了清野镇。
贺远川原本想让程澈直接去他那儿住,大平层空间大,小刺也在家,平时有阿姨,生活起来更方便些,离公司离飞屋之家都挺近。
谁知车刚开到市里程澈就接了个电话,小狗急症店里处理不过来,贺远川就给他送去了店里。
处理工作时的程澈没有多余的情绪,跟平时笑呵呵的模样完全不同,具备丰富专业知识与能力的同时带有锋芒。
果断中险路求生。
贺远川坐在店里的沙发上看忙碌中的男人,难免不自豪。
不愧是他贺远川看上的人。
恍惚间回想起抱着小刺刚来的那会儿,现在想起当时,两人明明什么都记得,还装作生分的客套模样。
背地里恨不得把人推到二楼办公室桌子上狠。做,他看过了,桌腿够结实。
面子上只能抱着茶杯人模人样坐在沙发上,盯着剪刀上的手心猿意马地喝茶。
程澈在店里整整忙活了三天。
贺远川怕他饿着,每天订了特别多的菜式送到店里,几家酒店轮着订,所有店员一起闷头苦吃才吃得完。
订这么多也只是盼着某个嘴挑的人能多吃点。
期间贺远川也忙了两天,赶行程连着开会,事情安排好后就上飞屋之家找老婆。
许信刚开始还是不太信,毕竟回来后老板忙着工作,和贺总两人看着虽是亲昵,但也还行。
他给贺总端上去杯热茶,下来后跟周洁说:“也不一定吧,也可能就是老同学感情好呢。”
“你得了吧。”周洁懒得搭理他:“跟你个小直男说不到一块去。”
许信的坚持很快就被打破了。
一旦忙起来,程澈就想不起来吃饭,贺远川为了杜绝这种情况的出现,每天到程澈二楼的办公室里坐沙发上等。
稍微空出点时间,程澈便上楼找人去。
如此频繁来往的频率,程澈桌子上那张合照自然而然就被看见了。
与其同时,他爱看财经台里的贺远川这件事也自然而然被发现。
“其实是第八条,我总觉得该做完。”
程澈轻声道,上前抱住红着眼睛的贺远川:“……以后我不会跑了,真的,再也不跑了。”
贺远川回抱住他,慢慢身体开始发颤,好半天后他痛苦闭上眼,艰难开口:“我以为你已经不再害怕下雨了。”
“害怕,但没那么害怕了。”
程澈把脸埋在男人紧紧的怀抱中,从前的往事种种件件浮现在眼前,叫他怎么会不难过呢?
他声音有点抖,爱意终见天光,也说得艰难:“……因为发现最害怕的其实是一张照片都没留,就那样……跟你再也不见。”
于是他们吃着眼泪接吻。
贺远川红着眼睛把他摁在桌上狠狠惩罚了一番,待程医生再下楼时,衣服虽是穿得周正,但是走路腿会打颤,不知道为什么。
这么几次下来后,某天许信亲眼看见早上还好好的老板上楼一趟,再下来跟做贼似的,缩着脖子急匆匆出了门,到门口那还差点绊了一跤。
后脖颈的碎发下一片红色的吻痕。
不一会,穿戴整齐的贺总戴着墨镜也下来了,急匆匆的,好像是追人去了。
许信很快接受了现实,加入了以周洁为首的老板的娘家军。
“为什么是娘家军?”直男许信问:“你怎么知道……”
知道上还是下。
周洁眯眼睛:“一种直觉。”
店门口外远远的拐角处有两道黑影,一个比另一个高半个头。
两个人小心翼翼地在黑暗里拥抱。
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老板确实好命,贺总那是真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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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澈拗不过,最终还是搬到了贺远川的大平层那儿住。
衣服家具什么都没带,贺远川全给买了新的,他就带了个人去。
房子挺空的,贺远川一向不爱装饰这些。
程澈去了后,他反倒兴致勃勃,没事时就开车和程澈两个人一起去逛家居店。
买些稀奇古怪的小摆件或是画回来,把空荡荡的家一点一点填满。
程澈有时嫌浑身酸疼,贺远川索性打电话要往家里送台功能齐全的按摩椅。
程澈骂:“我酸疼是为什么你不知道吗?”
“我错了。”说是这么说,诚恳又可怜,但下次还敢。
贺远川刚连轴开完会,边回办公室边在电话里轻声哼哼唧唧:“原谅我吧,请原谅我吧,求求你了。”
程澈也不是真生气,晚上回来被抱着一哄一磨就消了气,吵着说要吃芒果冰。
贺远川便开车带他去。
没两天椅子就安装好,程澈看一眼价格,咂舌,有钱人的世界太可怕。
人躺进去一试,哦吼太爽了,值!
可怕就可怕吧,他自己的人,程澈的人。
两人大部分时间住贺远川那儿,平时有空也会来程澈房子这儿住几天,两头跑。
两边都备了东西,草莓味,芒果味,茉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