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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百岁 吃板溧 1985 字 5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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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澈看了眼商标,小声说:“贵。”

“嗯,”贺远川收回手,“再贵哥也给买。”

买完衣服两人在一楼吃了晚饭,拎了大包小包的,贺远川留了两件够穿,剩下的当天晚上全部寄回了清野镇。

吃完晚饭又寄完衣服,两人顺着江边往回走。

这条江比清野镇的架子桥要大,远远的望不到边,晚上人少,早春的天,在江边还有些凉。

所以贺远川又义正严辞地将程澈的手揣自己兜里了。

“手酸不酸。”贺远川问。

程澈没反应过来:“酸什么。”

很快他就明白这人在说什么:“你滚啊。”

贺远川笑,笑完说:“不酸回去还能。”

程澈停下来,抬腿就踢了他一脚。

踢得听见“嗷”一声,他又心疼,凶巴巴地问:“你不知道躲啊?”

“不躲。”贺远川也停下来:“我愿意受着。”

程澈不客气,又给了他一脚:“那你就受着。”

贺远川忍痛“嗯”了声,问:“脚疼不疼?”

“我真是服了。”程澈长叹一口气,什么火也没了。

贺远川看了他一眼,这才往前走:“不生气了?”

“气着呢,”程澈说:“气炸了,见过河豚吗,我就气成那样了。”

“我看也不鼓啊。”

“心里鼓。”

“回去我揉揉。”

“……你别说话了。”

两人顺着江边走了一会,风吹在脸上,有点凉,但又很舒服。

一种轻飘飘的舒服,大厦未崩塌,一切都还好。

“骗你是我做错了。那会每天白天,上课就盯着你看,晚上一回家就想知道你在干什么,吃了没,睡了没,睡得怎么样?每天顶着副大黑眼圈,看着可不像睡好了的样子。”

程澈没说话,贺远川慢慢地说,他也慢慢地听。

“所以又想你为什么没睡好,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还是有受什么委屈吗,控制不住,你对我下了什么蛊,程澈,你说说。”

程澈望着江的对岸,眼眶有点发酸:“我那时不知道啊。”

“我没说,你上哪知道去。”

贺远川笑,笑得也淡,像夜晚的江面:“后来有了猫,每晚都能跟你说上话,知道你吃了晚饭,黑眼圈看着也不那么重,我就开不了口了,说不出来,可能……是害怕打破,也是我开始贪心。”

程澈偏头看了眼,深呼了一口气,喊他:“贺远川……”

撕开伤口是件难免狼狈的事。

贺远川继续说,淡淡的声儿:“我是私生子,我妈不是原配,甚至他俩没有婚姻关系。”

之前的那个夜晚他俩曾经聊到过这些,贺远川虽然没有直接明说,但程澈多少能猜到些。

“私生子传出去不好听,所以我一个人在这边生活,除了卧室,家里四处都是摄像头,方便贺临观察我。直到半年前他告诉我,他帮我铺好了路,要接我回去。”

原来那位叫贺临,程澈垂眸。

“说来挺好笑的,因为那场谎言我才得以出生,我恨他,从小就千方百计地跟他对着干,以为自己糊里糊涂地活是对他的报复,觉得这样就可以避开他的关注,彻底烂下去也无所谓。”

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所谓的呢?程澈开始控制不住地去想。

“远川……”他又喊了声,不走了。

口袋里的那只手反倒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我和他争取到了,所以程澈,”贺远川也停下了,他倾了点身子,很认真地平视着他:

“我可以待到高考,就是之后可能需要你等我一段时间,我和你保证,事情一安定下来,我就立刻回来找你。”

“你不参加高考?”程澈愣住。

贺远川很慢地点头,看了他会,才说:“那对我没意义。”

可什么有意义呢,没有动荡地陪着他参加完属于程澈的高考是吗?

怎么争取?得到对标着失去,就像那个丢了猫的雨夜。

他开始小声哭:“是因为我吗?”·

“哭什么,”贺远川替他擦眼泪,越擦越多:“只有决定以后要好好生活是因为你,不许瞎想。”

“你会受委屈吗?”程澈问。

“不会。”贺远川说,“你看我什么时候受过委屈,没人敢欺负我。”

“我就欺负你了。”程澈说,说着说着鼻涕快要下来了,他昂着头,流着泪自首:

“我刚刚还踢你腿了。”

“那是我活该。”贺远川拿纸巾给他擦掉鼻涕,“谁让我骗小孩儿。”

“贺远川。”程澈确认了,喉头紧得慌,说话都得用大力气:“我好像是爱你。”

“嗯。”江边的风大了,贺远川挡在风口,低头吻了他流泪的眼睛:

“不是好像,我爱你。”

第57章席卷

那个数学集训营很快就结束了,清野中学在最后的全市竞赛中拿到了个名次,大家都很开心。

回去的那天,程澈和贺远川坐在大巴车的后排,肩膀挨肩膀,车窗那儿拉着遮光帘。

车厢安静,这些天下来学生也都累了。

回清野镇的车程挺长,开始还有人会聊几句,一会功夫就都不说话了,靠着椅背休息。

就是时不时会有人像是不经意般,回头看后排的两人一眼,再默不作声转过身去。

目光里带着好奇的探究意味,没有恶意。

但程澈还是有些不自在。

车上人多,他俩没有牵手,手搭在腿上。

偶尔车身动一下,贺远川的腿虚虚靠过来,两层布料的隔绝下是淡淡的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