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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百岁 吃板溧 1997 字 5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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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身影说,声音不大,有些疲惫,又有些无奈:“别躲我了,我又不会吃了你。”

程澈终于抬脚了,不够纯粹的黑暗里,贺远川的身影一直立在那儿,直到他走近了,才不紧不慢地继续往前走。

“我不是躲你。”程澈突然想解释一句,解释完觉得干,他确实是在躲着贺远川,虽然不愿承认。

但是他确实也觉得自己这样做不应该,只好转移话题,又问:“你脖子后还疼吗?”

问完觉得更干了,程澈选择闭嘴。

贺远川偏头看他,脚步没停,几秒后把头转了回去,说:“疼。”

“我明天去买药。”程澈说。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贺远川啪地打开灯,“我没那么金贵。”

自己顶着头绷带,流了满脑袋的血,却只会问别人疼不疼,说要去给别人买药。

这人怎么这么傻的,智商都用去学习了是吗。

乔家老宅每间都配了卫浴,程澈没有多余的衣服,身上的那件粘满了灰尘和暗褐色的滴状血迹,肯定是不能再穿了,贺远川便找了件自己的递给他。

手递着衣服伸出去,却没人接,贺远川挑眉问:“怎么了?”

那双桃花眸子看着他,有点严肃地问:“那你穿什么。”

这使贺远川想起了暴雨的那天下午,程澈也是这副认真的表情问他,“那你呢?”

那你呢?

院子里寂静无声,只能听得到对方的呼吸声,在这个瞬间,贺远川突然非常想要告诉对面的这个在悄悄小心翼翼的男孩一件事。

面对程澈,他出奇的有耐心,连他自己也想不明白。

“程澈,”贺远川说,他弯了点腰,伸手将程澈的手腕轻轻抓过来,把衣服放到他的手里。“给你就拿着,不需要考虑那么多。”

程澈有点愣,手里的衣服干爽,有股太阳晒干后特有的气味。

贺远川给完衣服后并没有直起身,维持着那个姿势平视着他,嘴边的创口贴鼓起来,从翘起的边,程澈看见里面肿起的一块。

贺远川说:“我还有呢,你穿你的。”

说完又伸出了手,朝着自己的脸。程澈立刻紧闭上眼,肩膀条件反射地缩起来。

头上的伤口被拉扯的疼,他眉毛皱的紧,脑袋一片空白。

那只手凉凉的,指尖触上他的眼角,像一只昆虫轻爬,又很快飞离。

“程澈。”头顶是贺远川的声音,带着睡眠不足的尾音,比飞去眼角的那只昆虫还要轻:“受伤了,应该先问问自己疼不疼。”

第25章

程澈抱着换下来且已经搓洗干净的衣服从浴室出来时,贺远川已经在床外侧躺下了,背对着浴室,呼吸平稳,身体有规律的轻微起伏。

似乎是睡着了。

程澈放轻动作,将手里拧得皱巴巴的衣服展开,担在椅背上。

黑白花被安置在了客房拐角的小沙发上,蜷着睡了,伤腿直直地伸出去。

他摸摸猫,便踩着拖鞋蹑手蹑脚地去关了灯。

还好房间里有多余的拖鞋,他不至于要和贺远川穿同一双。

程澈站在那适应了一会黑暗,才轻手轻脚地摸索着走到床边,从床尾慢慢爬上去。

床很大,两个人睡完全绰绰有余。躺下后他像一只鹌鹑用半侧身子死死贴住墙,蜷缩成一团,恨不得整个人钻进墙里面去。

程澈一个人睡惯了,乍不乍身边多出个人来,怎么都觉得有点不自在。

贺远川躺得离他有段距离,关了灯的房间黑洞洞的,窗帘拉的严实,房间里一点光也没有。

程澈盯着什么都看不见的天花板愣神,尽管在车上的后半段他并没有睡,但此刻还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黑暗里,他慢吞吞地抬手,摸了摸自己太阳穴上缠着的纱布。

动作间带的衣服上的气味若隐若现地钻进鼻尖。

身边的人翻了个身,应该是把脸转了个方向,呼吸声变远了。

程澈松了口气,差点以为这人醒了。

“你和墙长一块了?”睡着的人突然说话,程澈吓了一跳。

他搭在纱布上的手一个激灵,干巴巴地清清嗓子:“我……我热。”

身边的人沉默了很久,久到程澈都快要以为他又睡着了,才听见贺远川闷着声说:“你别听乔稚柏瞎说。”

“什么?”程澈没反应过来。

“就是我不是。”黑暗里贺远川又抛来一句,说得很快。

“不是什么?”程澈还是没反应过来,贺远川又不说话了。

他盯着乌漆麻黑的天花板自己慢慢想明白了。

这人误会到哪里去了!

想明白的那瞬间,脸上烫的像发了烧,羞耻与恼怒融成一团,程澈急眼了,结结巴巴地说:

“没,我…我真的是热!我也不是!”

“哦。”贺远川翻了个身,没理会他那蹩脚的理由,彻底背对着他,后脑勺说:“都不是那就睡过来点,大大方方的。”

程澈为表示大大方方,往中间挪了点,蠕动了大概四五十公分,终于不再紧贴着墙,但和贺远川还是有段距离,横竖也挨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