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到打火石,找了个没人的火堆,自己升起火来。
想起自己跑去跳篝火舞,忽视了裴砚权,夏岁安找补一般,放下打火石,用小手摸了摸裴砚权的手掌。
夏岁安手心温热滚烫,像被炽火炭烤的火山石,而裴砚权则是千年的寒冰。
她贴了贴,迅速离开。
“你瞧你笨的,冷死自己都不知道,还要我生火给你取暖……”
夏岁安别扭地往火堆里加柴。
裴砚权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刚刚触碰到的地方。
他嘴唇经过这么久,早已干裂,他舔了舔,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像天上望月。
夏岁安大咧咧地坐在地上,抬头一看便看到裴砚权似笑非笑的模样。
这种表情她是第一次看到,很凉薄,像月色。
“怎……怎么了?”
“你刚刚睡着了做噩梦了还是……”
裴砚权打断她的胡扯,开口:“公主方才跳的真好,若是臣的腿没有坏,想必能同公主一起——
与民同乐。”
夏岁安心里一个咯噔。
怕什么来什么。
自尊心极强的裴砚权,怎么可能因为她装傻卖惨讨好,而忘记那些灰暗的过去?
又不是机器程序可以进行格式化。
夏岁安咽了咽唾沫,漆黑眼眸定定看他。
裴砚权没想在今晚为难她,这些时日已经是他十多年来,开心次数最多的日子了。
他只不过刚才看着,夏岁安与一个混血青年跳的欢快,心里有些不愉。
裴砚权别过头,正想给两人找个台阶下,夏岁安忽然从坐着的姿势改变为蹲着,还将身体背了过去,把背部朝向自己。
“怎么了?”裴砚权不解。
夏岁安反手用手背拍了拍自己后背,“来,老哥,上!”
“?”裴砚权眉头微蹙,尽力理解她的意思:“你是说,你要背我?还……背我跳舞?”
夏岁安毫不犹豫点头,侧过脑袋看他,余光刚好瞥到他半明半暗的侧脸,“信我就上来!”
“我自己摔了都不会甩你出去,不然我一辈子发不了财!”
强烈的愧疚心让夏岁安做出这一番行为,还许下这一个无比诚挚的誓言,她希望裴砚权不要不识好歹!
裴砚权的凉薄已经土崩瓦解,再也找不到尸体,他用一种一言难尽的眼神瞥夏岁安,着重看了看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