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骂到自己女儿身上,张萍没觉得年轻人不能说。
“如果不对,为什么长辈不可以反驳?而且他对妈妈的态度也不好,外婆离开,他没有长兄的样子,一句宽慰人的话没有,这几天显摆死他了。”
慕与潇不想忍了。
“怎么说话!我女儿还是心疼我是吧?不气,妈妈知道,你大舅那人烦。”
“但是今天实在太冲动了,柳墨跟你有什么关系?如果是你被说,她会为你出头吗?”
慕与潇点头:“当然会的。”
“你这个傻孩子。”
张萍摇摇头。
我不傻,只是不够听话而已。
慕与潇陪着妈妈怀念一晚上她的妈妈,母女俩一起睡的。
在这种温馨里,慕与潇审视着自我,她不能强求妈妈一定要接受她的性取向,如果以后没有这种温馨,她可以接受吗?
她只能接受。
很多选择就是有代价的。
隔天在家吃过午饭后,睡了一会,她才开车去找柳墨。
柳墨在她自己的家里,这次慕与潇有打电话汇报行程。
到了后,已经是傍晚,夕阳正艳丽。
她输入家里密码。
柳墨不在视线范围内,芍药花也被清理掉了,早就谢了。
她先洗了脸和手,然后推开卧室门,柳墨还在睡觉。
但是她知道柳墨醒了,因为柳墨浅眠,不可能开门关门后,她动也不动。
慕与潇在床边坐下,柳墨的半条腿在空调被外,她低头,在小腿肚上亲了一亲。
柳墨往被子里躲,慕与潇将被子连带着睡裙往上挪,看见纯白色的衣料,然后埋在了腿间。
柳墨的气息很快重了起来。
像绍城又下了一场春雨,到处湿哒哒的,于是趁雨行舟,沿着河畔往河心去。
桨声越来越大。
她坠进河心。
第72章认清
她们在河中沉沦,久到天色从一张彩笔画趋向发灰的黑布。
鲜橙一样的酸在手臂里留存。
笔肚里的墨汁所剩无多,留下半字的枯笔,疑心再写不出下一个字,却总还有墨,于是一路写下去。
压抑了几日之后,她们终于找到一个宣泄口,让感性主导,将质疑面前这个人、这份情意的自我剥离,折叠。
然后扔进去,焚烧。
以沉默开场的宣泄,由慕与潇主导了三分之二场。
事实上她们沉默的时间不算久,在她从腿间抬头时,柳墨就投降了,跟她说指套在哪个抽屉里。
结束时,慕与潇心疼地亲了亲柳墨汗湿的鬓角。
不过这种心疼,在柳墨尝试主导的那部分里,几乎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