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池此言一出,满堂哗然,陈池本就莫名其妙的得永安帝信任,如今永安帝得知贝雕师是永安帝外甥,陈池的地位更是水涨船高,好在陈池“不上进”,不然恐怕早已位及人臣。
“不怕惹皇上笑话,微臣这外甥还送给微臣一件小獬豸,不及皇上的精巧,微臣也爱不释手的很。”说完,城池便将付汀送的贝雕小獬豸拿了出来。
那东西小巧,陈池又喜欢的紧,便一直都是随身携带,装在荷包中的。
永安帝身边的贴身太监连忙上前,将那一尊獬豸呈给皇上。
皇上眼前一亮,松鹤延年固然好,可太大了,不能随时拿在手中把玩,要是自己也有这么一件小巧的就好了,玩着玩着,竟起了想据为己有的心思。
陈池自然知道皇上心中所想,为保护自己的贝雕不被“夺走”,连忙道:“微臣的外甥极为孝顺,这尊獬豸又是廉明公正的象征,最是适合微臣了。”
陈池此言一出,永安帝只好将獬豸贝雕还给了陈池。
永安帝已到知天命的年纪,却还像是个顽童一般,不由得想:“朕可是皇上,把贝雕师召进宫,还怕没有把玩的对象?到时候雕一串串在一起,朕要拿它当佛珠盘。”
心中虽这样想,永安帝到底没表现在明面上。
“既然如此,那清安你回去后便将你外甥带进宫,朕要见见这位贝雕师。”
万寿节种种皆被陈池说了出来,付汀这才知道个中缘由。
第40章
“皇上想要召见你,咱们不得不从,所以我的意思是,让远山送你去京城,京城远离沧溟海,也能更好的保证你的安全。”陈池道。
“我知道你心里担心时湛的安危,我先前已经书信一封,沧溟军的梁将军与我相识,他会帮忙照顾时湛的,你不必过于担心。最重要的一点是,在京城,你能从皇上那里知道最为准确的战场消息。”唐远山这一句话可谓是说到了付汀心坎里。
付汀一想,也是,无所谓在哪里,能知道时湛的消息是最好的,最重要的是,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在异世打响贝雕的知名度,让贝雕能够得以传承,京城无疑是最好的地方,能有什么比从皇上口中的介绍更为让人信服呢?
“陈舅舅所言极是,皇命难为,我自然是要去京城的,只是还想拜托陈舅舅帮我照顾一家人。”付汀答应了。
“你说的可是薛青家?”
“正是,薛大伯一家人对我和时湛多有照顾,我自然不能只顾自己的安危。”
“这你放心,咱们是一家人,你的要求,陈舅舅我肯定会答应的,你只管在京城照顾好自己就好了。”
唐远山一听,踢了陈池一脚:“什么时候和你是一家人了?你脸皮怎么这么厚。”
陈池也不恼:“本来就是一家人,从二十年前就是一家人了。”
“既然你答应了,明天就出发吧,不能让皇上等急了,我在京城中有一处宅子,远山知道,到时候你就住在那里,府里有下人,平日里便由他们照顾你,我从京中回来时就交代好了。”
“远山,你送付汀到京城后,可以多待几日,待他熟悉之后,你便回来。”陈池转身又交代唐远山。
“我才不回来,我都到京城了,怎么说也得多待一些时日,再说了,我要是回来了,我外甥一个人在京城怎么办?”唐远山道。
“我离不得你,秦王与我相熟,他会帮忙照顾的,你自然不必担心。”陈池一句话便让唐远山闭嘴了。
“行吧,谁让你离不开我呢?”
陈池交代好一切后,便让唐远山和付汀回去收拾东西了,明天一早就出发。
付汀早就对唐远山和陈池的关系好奇了,于是便试探的问道:“舅舅,你和陈舅舅的关系似乎非比寻常?”
付汀说话极为委婉。
“你看出来了?”唐远山眼皮一抬,问道。
“嗯,挺明显的,你们之间的关系实在是不像寻常好友。”
“告诉你也无妨,只是你不能告诉你外公,他老人家还不知道呢,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跟他说。”唐远山一想到这个,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唐老爷子年纪大了,很可能受不了这样的刺激,早知道就早早的说了,拖到了现在,实在是无比的后悔。
“我和陈池与你和时湛的关系是一样的,虽有违伦常,但我和陈池在一起已经二十年了。”唐远山不避讳说自己和陈池的关系,反而是一脸甜蜜。
“二十年了,这么久?”时间这么长,感情还这么好,付汀极为羡慕,只希望自己和时湛以后也有好几个二十年。
“是啊,二十年前,我与陈池初相识,我们本是一同进京赶考的学子,他学问很好,是能高中状元的那种好,我就很一般了,能中个进士就不错了,我们一起温书下棋,品茶饮酒,谈天说地论经文,以知己相称,相约等科考结果出来后,如果有机会,我们便到同一个地方上任,我协助他。”说起和陈池的往事,唐远山一脸幸福与怀念。
虽然平时总是对陈池“多有不满”,但只不过是情趣罢了。
“可是殿试在即,家中突然传来了你小爹,也就是我弟弟被付大山强占的消息,父亲一人在家难以处理,而我和你小爹从小就要好,我不忍他受委屈,便决定放弃殿试,回清溪镇。”
“陈池知道后,与我大吵了一架,也是在那时,我才知道了陈池待我的心思与我对他的心思是一样的。我告诉他,让他先考取功名,错过了这一次,我还能再参加下一届科考,总能追上他的脚步的。”
“陈池本想和我一同回清溪镇,被我以性命和我们的未来要挟,最终他参加了殿试,我回了清溪镇。”这一路走来,并不是一帆风顺的,所以唐远山难免眼眶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