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中午吃饭的菜和肉也要订。
好在和悦来酒楼的周老板熟,周老板开酒楼那么多年,当然有固定的菜肉提供商。
周老板听说时湛要建房子,便将这个供货商介绍给了时湛。
时湛先前就自己联系过这个供货商,但因为建房子人少,买不了多少菜和肉,这位老板嫌来往费时费力,挣不了几个钱,也就不同意。
看到周老板带着时湛来,这人看是熟人介绍,时湛价钱又开的公道,说是要质量好的菜和肉,供货商也就欣然同意了。
不过供货商说自己人手没那么多,可能得时湛自己找人来拿,为了表示歉意,还给时湛一斤菜让了一文钱。
时湛理解这位老板的难处,便也同意了。
不过是多雇一个为自己拉菜的人,也不是多大的事。
每日来往清溪镇和远河村的马车夫,就是个很好的人选。
在时湛给建房子做前期准备的时候,付汀也在忙活那尊松鹤延年。
那日过后,时湛拿出上次缝坐垫没用完的棉花,重新给付汀缝了一个又厚又软的坐垫。
夏天坐这种坐垫本应当会很热,但付汀雕刻一段时间,就得站起来放松放松,舒缓舒缓筋骨,倒也没觉得有多热。
这几日,付汀本还顾虑这付岸的话,真的害怕付岸在盖房子的时候过来闹,虽不是什么大事,但归根到底有些耽误事,还膈应人。
付汀没想到,六月初三这一天,自己纠结的事情竟然解决了。
付汀再听到付大山的消息,是在六月初三这天早上。
这段时间没事可忙,付汀和时湛便每天睡到自然醒。
也许是在那次偷亲付汀后上瘾了,时湛这些时日晚上总是熬夜。
每次都要等付汀睡着之后,浅尝辄止的轻轻的亲一下付汀。
大多数时间都是亲一下酒窝,有时候会亲一下付汀小巧的鼻尖。时湛动作轻,付汀睡得又沉。
付汀对时湛偷亲自己的事情,完全不知情。
苦于熬夜,时湛这些日子也起的晚。
夏日的农村,早上正是一天里最为凉爽的时候。
这个时候盖着被子睡觉,那是再舒服不过了。
可偏偏就有人看不惯,要在这时候来扰人清梦。
付汀一大早就被外面大力拍击院门的声音吵醒。
付汀不堪其扰,掀起被子盖住耳朵,推了推身后的时湛。
“哥,有人敲门,你去开,看看是谁?”付汀黏糊道。
时湛打了个哈欠:“嗯,我去看看,你再睡一会儿。”
时湛打开院门,发现外面站着的,是付岸付芷两兄妹。
时湛一早上的好心情都被败坏完了。
“你们来干什么?没什么事就赶紧走,别在我们家门前晃悠,真晦气。”时湛和付汀相处久了,现在话说的也多了些。
付岸也不计较时湛话里对自己的挤兑,只一个劲的嚷嚷:“付汀呢?快让他出来,别躲在里面不出声。”
付汀早就被吵醒了,就算是想睡,也睡不着了。
披了件衣服,付汀跟在时湛身后出来,一出来就听见付岸那公鸭嗓在门外叫嚷。
“什么事?说吧,这次又是缺钱花了?又想来找我要?我说过很多次了,一分钱都没有,就算有,也不会给你们。”
付汀知道付岸一般不会来找自己,要找就是缺钱了,想来占便宜。
“爹被官府抓走了,付汀你赶紧拿钱去赎人。”付芷叫嚷道。
付汀被吓了一激灵,瞌睡全跑走了。
“什么?有这好事?什么时候发生的?我怎么现在才知道?”付汀道。脸上的喜悦和看好戏的表情,完全不像作假。
付芷觉得付汀断关系就是断关系,但当真有麻烦的时候,还是会伸出援手,帮一把的。
没想到被付汀的风凉话噎了一下。
“付汀,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那毕竟是咱们亲爹,作为亲子女,怎么能看到自己亲爹被官府抓而不闻不问呢?”付芷大义凛然的说着大道理,一副要被自己感动哭了的样子。
“我们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断绝关系就是断绝关系,哪里还有什么情面可言?你们当初收钱的时候,可是利索的紧,怎么现在一副要断不断的邋遢样?”时湛也不惯着付岸和付芷。
付汀一脸欣慰的看着时湛。
看来时湛在自己耳濡目染的情况下,也变得口齿伶俐起来。
“就是,我们时湛说的对,你们怎么像个癞皮狗似的。”
“还想着让我拿钱去赎付大山?你在做什么春秋大梦?他付大山被官府抓去,是他犯了律法,罪有应得。他要是不犯法,人家官府抓他做什么?”
“你们但凡有一点律法常识,也不会想着让我去拿钱赎人,况且我也不会去赎他。”付汀翻了个白眼。
“官府的师爷是咱们舅舅,舅舅最疼你,还帮你说话,你就算不拿钱赎人,也应该在舅舅面前给咱爹求求情,让青天大老爷能宽宏大量,网开一面。”付岸想必是从官府回来的,在公堂上见到了唐远山和陈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