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赶紧让他们走啊!”陈瑞淼急急催促。
许斐:“这是我送你的礼物诶,百分百治愈好不好。”
陈瑞淼急了,眼珠子也不敢多动,余光里都是前面那个金发帅哥的胸肌,差点都要弹到她。
“你看我被治愈了吗?我都要被治抑郁了。”
许斐无辜地拿出摄像头,转为自拍模式后怼向陈瑞淼的脸:“不是笑得很开心吗?”
蓝紫变换的灯光里,像素极其低,陈瑞淼望向镜头。
她还真在笑啊……
下意识的表情骗不了人,陈瑞淼分明看见了自己无比灿烂的唇角弧度和都要弯成月牙的眼睛。
——那好吧,去他的林数,去他的祁旸,去他的结婚,享受一下吧。
许斐酒杯放在桌上,手指头一勾,酒保立刻跟过来。
“庆祝我姐妹即将进入爱情的坟墓,今晚全场消费我买单。”
·
祁旸周围那圈人是个什么货色,他心知肚明。知道他如今虎落平阳,没法打祁少爷的秋风,有活动也不叫他。幸好还有蒋柏锐这尊大佛够他用。
深灰色的麂皮沙发,祁旸二五八万地坐着,指尖夹着飞镖,对准正前方的靶,轻描淡写地一扔,靶子晃了晃,正中中心。
想想真够烦的,这几天来就没一件顺心事。他心里清楚,自己跟青大那帮人只能算是酒肉朋友,没想到他们装也不装,知道自己的钱被扣住,没法当局子上的冤大头,竟是真一点活动也不叫他参与。就这情分,还不及初次见面就大方给了他一千块的不熟老婆。
“没一个好东西。”他轻嗤。
蒋柏锐正要嘲他几句,酒保进来送酒,顺道告诉他今日消费有人全包了。蒋柏锐觉得好笑,多问了一句。
酒保将许斐的话原封不动地传达。
祁旸在一边又摸了只飞镖,飞镖头摩擦过空气,这把稳稳定在了靶上。他手指舒展了两下,拿过桌上的酒,随口搭话:“蒋柏锐,你这酒吧是不是天天有人来庆祝自己踏进坟墓?”
蒋柏锐刚回国不久,对这家酒吧的熟悉程度甚至比不过酒保。他皱眉:“你说话再晦气点呢?”
月上中天,夜生活刚刚开始,祁旸却有些困了,包房里一股子酒味,他和蒋柏锐打了声招呼,出去透透气。一打开包房的门,楼下的欢呼声如潮,一潮一潮地向他打来,他懒散撑着栏杆,恹恹打了个哈欠,随意往下看。
欢呼声最高的地方,一圈一圈人聚集着,最中心的台风眼位置,女生左右手分别搭着两个男模,脸上的笑容不是假的。
祁旸这个哈欠都没打完,就皱起了眉头。他疑心是光线太惹眼,晃得他辨不清眼前景象,再定睛一看,嘴角露出几分笑意。他随手拦住路过的酒保。
酒保叫了声祁少。
祁旸随手指着楼下:“包场的是那个
女生吗?”
酒保点头又摇头,
说不是,是旁边的那个女生。
祁旸笑了声,好嘛,原来那坟墓碑上还有他祁旸的名儿。
他那时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居然真就半支在栏杆上看了她几分钟。那几个男模看着不像新手,拉着她的手腕引着她往自己的胸肌和腹肌上摸。她起先不肯,摆手的幅度像见了鬼,她旁边那个女生看热闹不嫌事大,大声说着水宝摸嘛摸嘛,钱都给你付了,不得摸回来啊!
她还在原地纠结。女生又道:“你确定你那个骑羊还是骑马的老公身材能有我给你挑的这几个好?”
这话一出,像给她吃了颗定心丸,她用力摇头,几乎是话音落下的瞬间就上了手。
祁旸居高临下地望着,都要被这一出看笑了。
看不起谁?
他大概又是被下了降头,足足看了十分钟,才下楼从后门出了,在门口吹着风。
·
男人虽好,可摸多了各种各样的胸大肌,混合着四面八方的烟草味和酒味,晃得陈瑞淼要晕了。她借口上厕所,快速地出门喘口气。
凌晨的天景混着酒吧的灯光,陈瑞淼觉得自己像落入青提起泡酒里。如水月色下,门口站着一个人,一身黑色的夏日休闲装,一手揣着兜,另只手在打字回消息。一阵夏夜晚风唐突吹来,黑色短袖贴着他的侧腰过,陈瑞淼疑心自己是刚才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看多了,仿佛都能透过这层薄薄布料彻底看透眼前人。
她揉揉眼睛,正要离开,前面那个人听见动静,下意识转过来,与她目光对上的那一刻,他不加掩饰地挑了下眉。
四目相对的瞬间,无端叫陈瑞淼想起民政局门口的那场见面。
该说些什么的,毕竟事到如今,他们两人的关系可不一般。可喉咙如被堵塞,好不容易开口,第一句竟然是:“你有钱来酒吧,没钱还我一千块?”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