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前面，只要安黎和郁述不是刻意压低声音，她都能听见。

“嗯。”

安黎回答完，站起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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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述被陈燕叫到了办公室，此刻办公室没几个老师。

“郁述，在你来到这个班级之前，我已经和王老师聊过你的情况了。”陈燕叹了口气，从旁边拉了个椅子到她办公桌前，“坐，我们谈谈心。”

随后坐在了自己的办公椅上。

郁述也没多说，把椅子拉开坐了上去。

“我知道你家里的情况，你爸爸……唉，他给不了你什么，未来的路都只能靠你自己，所以你要加倍努力好好学啊。”陈燕语重心长地说着。

她知道郁述是个好孩子，虽然她不带前高三的班，但她经常从同事口中听到，也经常在学校的光荣榜、年纪排行榜上看到过，如果不是王老师告诉他郁述家里的情况，她永远也不会联想到，这么好的孩子有一个欠了很多债的酒鬼父亲。

“如果家里有什么困难，或者遇到什么麻烦，你一定要给老师说，老师会尽量帮你的。复读一年，说长也长说短其实也很短，时间过得很快，到时候考上一个好大学，在外省天高任鸟飞。”

“老师相信，你一定会有个好的未来，生活会越来越好。”

陈燕拍了拍郁述的胳膊，话语里全是对郁述的心疼与感慨。

“谢谢老师。”郁述默默听完，最终回复了老师一句感谢。他垂下眼睑，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老师一眼。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郁述。”陈燕温声道。

“有一个问题。”

“嗯，你问吧。”

“王老师之前答应帮我保守秘密，他说他不会告诉别人我家里的事。”他这才抬头看向陈燕。

“他也是想让我更好的帮助你。”陈燕叹了口气，接着道，“王老师给我讲了很多关于你，你真的很棒，小伙子。”

空气安静了一瞬，但陈燕并没有感受得到那一瞬的变化。因为很快，眼前的少年笑了一下，语气轻快地说：

“老师，我该去上课了，到点了。”

“嗯，你去吧。”

郁述起身走了出去，笑容也顺带着消失了，他眼神淡淡，老师的话就当耳边风，刮过去就得了，他也不会放在心上。

他的前班主任王老师将他家里的事，还有他个人的情况都告诉了现班主任陈燕，他也完全不在意了。

为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难受一次就够了，重来一次，他也没心思把注意力放在别的什么上面。

走到班里，出奇的，安黎竟然不在。不过对方赶在上课铃前回来了。

随即，郁述眼前多了一个鸡肉卷。

“给我的？”他看了安黎一眼，一如既往地，同桌端坐着看书，没有看过来。

“嗯。”

安黎一直记得郁述随口提的没吃早餐的事，所以刚刚下课后，他就去学校的食堂买了一份早餐。

郁述把鸡肉卷拿起来，即便隔着一层纸，他也能闻到淡淡的鸡肉的香辣味。

还是热的。

他随口一句没吃早餐，安黎都会放在心上。

莫名的，郁述鼻子有些发酸，他的恋人从高中起就一直是一个温柔至极善良至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