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九十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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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只响了一声贺朴廷就腾的接了起来。

不过让她失望了,打来电话的并非丈夫,而是梁董梁司同。

她说:“京申两地的地皮都批下来了,但要一次性付款,总共14亿,BOSS,即便您谈妥贷款,我们最少一次性要付7亿,您觉得这真的值得冒险啊!”

商业方面就是赌,而她们现在赌的是大陆的开放和未来。

梁董年龄大了,要保守一点,贺朴廷则相反,比在港府还激进。

她这一个多月在大陆花的钱,比在港府半年花出去的还要多,贷款也要高双倍。

换言之,风险也在成倍增加。

梁董每每打电话,语气里不免就要透着担心。

“当然。贷款我马上就会去跟银行行长谈的,你抽空去盯一下酒店,尽早装修好吧,这儿我一天都住不下去了。”贺朴廷阻止了梁董的抱怨,说。

……

要去谈将近10个亿的贷款,虽然洗澡水不但没有45度,还是冷的,但贺大少不得不咬着牙洗干净,换好正装打上领带上银行蹲。

贺朴廷看表:“原本应该两个小时就能说服她的,但我用了四个小时。”

又低声说:“阿妹,今天我表现有点失败。”

话说,阔少丈夫在生活方面的挑剔苏琳琅早就知道,但在工作方面的挑剔他还是头回领教,在他看来,两个小时和四个小时没差别,但贺朴廷不一样,她就总会纠结这种小事。

而当听到刘佩锦说想借赛马竞标赛解决她时,贺廷朴都差点要喊刘佩锦一声女诸葛。

因为昨天在跑马地见面时,刘佩锦邀请她参加赛马赛只是很简单,很寻常的一句客气话,甚至,表面看,他只是想帮她拉媒牵线,介绍一个女朋友,谁又能想得到,就在那么一句话里面,就藏着一次刺杀行动!

就说刘佩锦厉不厉害!

这会儿季德起床了,刘佩锦要去伺候季德,就把电话给挂了。

贺廷朴也正好赶紧给苏琳琅打电话汇报情况。

讲完所有,她说:“阿嫂,刘佩锦就算不是军情局的特工,也是线人,而那个男人,要我猜的不错,就是军情局在咱们港府的眼线,而且我怀疑她应该在政府部门做事。”

苏琳琅问:“她们讲的是中文还是英文!”

贺廷朴说:“讲的是粤语,听对方口音,应该是个土生土长的港人。”

一个能帮刘佩锦提供药物,协助他刺杀贺廷朴的人,肯定会在政府部门工作,而既她说一口纯正的粤语,就证明对方是个本地人。

她说会配合刘佩锦拖住贺家人的话,就证明她是一个跟贺家人关系很不错的人。

跟贺家关系不错,又在政府部门工作,那个人会是谁!

苏琳琅再问:“廷朴,你有没有听到刘佩锦跟那个人提起过你大哥!”

他有直觉,贺氏的人在首都出车祸,背后就是刘佩锦在指使。

他代表了一股势力,可能是大英,也可能是别的,目前还不好说,但他当然得知道。

不过贺廷朴说:“没有,她们没有聊过我大哥。”

她又说:“阿嫂,移动电话是可以查通话记录的,您想办法跟刘佩锦见一面,查一下他的通话记录吧,咱们看看那个人到底是谁。”

所以最近顾凯伦心情很不错。

而说起顾老太爷,他想起一件事情来。

他在草坪场蹦蹦跳跳,笑着说:“苏小姐,你猜,下周开幕剪彩的时候你会在什么位置!”

下周全港政商界的大佬会齐聚沙田马场,苏琳琅还年轻,即使能上台,肯定是吊尾巴。

但既顾凯伦这样说,苏琳琅猜了一下,笑说:“你爷爷是不是帮我调位置了!”

顾凯伦笑着说:“当然啦,嘉宾排名由她说了算嘛?”

沙田赛马场有几十个大股东,由政府进行监管经营,一半收入归于慈善,一半归股东。

而马场最大的私人股东就是顾老太爷,上台剪彩的人员排位也由她来一手敲定。

届时谁站中间谁站边上,就看她怎么排。

苏琳琅有点好奇了,问说:“我被排在第几位你是不是也一早就知道了!”

顾凯伦说:“我早看过名单了,政界第一是警务处的副处长马鸣,商界第一就是您。”

又说:“我阿爸也同意了。所以苏小姐,到时候你会站在最中间喔。”

话说,目前的港督是白人,政界高层也大多都是白人,皇家警署的一号警督也是白人。

而警务处的处长和副处长,就是整个港府政界,华人可以任职的最高长官了。

警务处处长姓雷,人称雷探长,在港很有名气,但一般不出席公开活动。

副处长名字叫马鸣,去年因为追回储备黄金一事,她还专门上门给苏琳琅鞠过躬。

按理,占股最大的顾老太爷和政界最高的马鸣马sir俩,会是双排第一位的剪彩人。

顾老太爷主动把自己的名额让给苏琳琅,只有一个原因,顾氏在大陆赚钱了,老爷子尝到甜头了。

苏琳琅已经洗完澡了,在冰雁的床上。

他有点意外,因为丈夫一般情况下很少跟他谈工作,也几乎从来没说过自己在工作方面受的挫折,没抱怨过什么,今天一提电话就大吐苦水,这不大正常。

琢磨了一下,基于曾经带过十万男兵,对男性的了解,他发现问题所在了。

说来有点搞笑,丈夫吐苦水,一是他下午压了电话,二是,突然被陌生人攻击了。

这就搞得她状态不好,谈工作也谈不顺了。

当然,几十亿的投资,每一天都要争取做到全对才能尽快赢利,否则,即使趁上了大陆改开的快车,抢到了头筹,但一个大企业也依然有可能被贷款压死,而等不到赚钱的那天。

这就是生意,也是商战。

有钱人都怕死,何况贺朴廷还被绑架过,晚上回到宾馆,负责职守的贺平安就在停车场等着,讲关于女服务员小芳的调查情况。

说来挺简单的,那女孩是被他港府的小姐妹骗了,说只要能色诱港商大BOSS成功,就可以被带到港府并被包养起来,从此住半岛大豪宅,女孩就昏头了。

“报警。还有,不想我出事就盯紧点。”贺朴廷一脸的不爽,进了房间,恰好这时电话又在响,她以为还是梁董,接了起来,语气里也满是疲惫:“梁叔!”

但电话是苏琳琅打的,他一听丈夫的语气,忙问:“阿哥,你今天不开心!”

睡着劣质床垫,盖着粗糙的被窝,贺大少怀念丈夫,怀念家里的温暖舒适。

苏琳琅没答她,却说:“那女孩的动机呢,单纯想来港的话,偷渡也可以的呀。”

贺朴廷沉吟片刻,突然失声说:“他似乎提到了在港的小姐妹,半岛大盘。但是阿妹,我们红山半岛还没有做楼盘广告,也没做过项目宣传,他怎么会知道的。”

苏琳琅再问:“人呢,已经被开除,被警方带走了!”

大陆人口流动性很大的,一旦女孩被开除,下南方或者偷渡到港府,就很难找到了。

贺朴廷已经在喊贺平安了:“贺叔,把那女孩叫回来,立刻?”

回头又说:“阿妹,你大概又救了我一命,我先去盘问那女孩,完了再说。”

苏琳琅挂了电话,把冰雁的书收掉,让女孩睡觉,关了台灯就下楼了。

回自己卧室,他翻开移动电话的盖板,从一个贺廷朴重新焊接的端口处抽出小小一枚塑料卡片来,就可以听到手机里传来的说话声了。

听那温柔的语气,声调,不是别人,正是季氏的新任掌门太太,刘佩锦。

就说贺廷朴有多牛逼!

基于目前的年代和科技,苏琳琅只想要一枚无线窃听器,也只想阶段性的,近距离窃听一下刘佩锦,但她给他的移动电话做了焊接改装,把窃听设备直接加到了移动电话上。

也就是说只要他不加阻隔,他的手机就是一枚大型的,不限距离的窃听器。

但最终认为只是一桩普通的色诱案。

以为那个女孩就像港府混圈的李凤嘉一样,是想傍富豪,嫁豪门的。

也想着报警,让他被开除就行了。

莫不是古玩!

苏琳琅并不感兴趣,但还是故作热情的捧场:“那你快点带回来给我呀?”

“阿妹晚安,再见?”贺朴廷说。

回头看一眼粗糙的床,她疲惫,恐惧,又无助,还想家?

……

首富家的傻少爷们一个比一个怕死。

贺朴廷先大概说了一下中午发生的事,才又说:“下午我状态不大好,跟行长见面谈贷款的时候闹了些数字方面的笑话,行长大概会背后质疑我的水平。”

金融方面,涉及十亿以上,利率在小数点后面2位数浮动,高一位低一位,于银行,于企业,都是要影响至少三年的财报的。

大陆方面还牵涉到银行也是第一次做大额贷款,有很大的顾虑。

贺朴廷就要兼带给银行做咨询,她水平要差,大陆的行长就不敢信任她。

毕竟人家也是摸着石头过河,必须全盘信赖她,才敢给她放款。

苏琳琅忙问:“那最终谈妥了啊!”

有PTSD,她极度缺乏安全感。

当有陌生人试图靠近她,不论是男是女,她想的都不是情和色,而是保命?

她的状态就不好了。

想到这儿,苏琳琅先问:“下午我在跟廷朴聊正事,没顾上接你电话,是不是影响到你下午发挥了!”

贺朴廷有一半的沮丧就来自于丈夫不接她电话,而在她想象中,丈夫大概是跟程超俩聊的火热才压了她电话的。

但一听是她的癫公弟弟,不爽立刻就消失了。

她故作大度:“没关系的,你忙的时候可以不用接我的电话。”

语气里听得出来,她轻松了不少。

苏琳琅忍着笑,又故意说:“阿哥,我表哥来港了。”

贺朴廷的语气一下就又不对了,她说:“我不在,你记得帮我招待好她。”

苏琳琅立刻又说:“她现在会直接跟袁四爷做对接,为防麻烦,不会跟我见面的。”

贺朴廷唇角都勾起来了:“看来我不在这段时间,阿妹已经搞定四爷了。”

好家伙,语气里都能听得出笑声了,就说她得有多吃醋。

苏琳琅挺好奇那个服务员,刚才没仔细问,这就又问:“那女孩人呢,你要真报警,他是正式工作,在大陆是要被开除的。没必要对一个女孩子那么残忍吧。”

而今天下午,他把窃听器的另一半装到刘佩锦的移动电话上了。

不像手提包人们经常会换,或者会搁到衣橱里,移动电话是必须随身携带的。

所以从现在开始,只要苏琳琅想,就可以随时窃听新季太的日常了。

此刻听着,他应该是在给季德做按摩,边按摩边聊天,聊的是季霆轩。

季德一直在骂儿子,刘佩锦则偶尔帮腔,偶尔又会劝季德,让她少骂儿子一句。

他可真温柔,声音苏琳琅听着骨头都发酥。

但当然,他不会平白无故窃听刘佩锦的。

而是因为,贺氏有三个高管在北平出车祸,死了,直接关系人是许董。

刘佩锦看似跟许董毫无关系,但他跟许太朱颜打的火热,俩人经常一起去日本美容,去瑞士打羊胎素,再加上他故意上门传达贺廷朴的事,苏琳琅就怀疑上他了。

当然,先不打草惊蛇,他慢慢监听着找动机,找证据。

听着听着苏琳琅就睡着了,三更半夜的,床头的座机突然响起,他伸手接:“阿哥!”

贺大少语气里透着心有余悸,先说:“那个女孩竟然知道我更喜欢橙调香水,他甚至还说,听说我更偏好皮肤白皙的大陆女性,果然,有人在指使他诱惑我?”

再说:“要不是阿妹提醒,这条线索我就又白白错过了,我和平安叔都太大意了?”

几个保镖审了半天,酒店也配合做了调查,贺朴廷说:“只是个佣人而已,已经处理好了,阿妹不用管那么多的。”

又问:“冰雁在你身边!”

她不在,苏琳琅就会陪冰雁睡觉。

冰雁此刻在被窝里看漫画,在咯咯笑。

贺廷朴准备带着萊库的图纸投奔PLA,保小命,第二天一早起来就收拾好了行李,想跟老妈,弟弟妹妹告别,再让阿嫂配合她带图纸过关,直杀南海部队去。

但她才在餐厅堵上苏琳琅,就被他拦了下来。

“军情局想雇人,道上的人要摸点都得需要时间的,你急什么!”苏琳琅说着,把自己的旧移动电话交给贺廷朴,并说:“你最近就不要出门了,这台机子绑定的是刘佩锦的电话,你来监听他吧,记得做笔录。”

贺廷朴默了片刻,问:“你把窃听器装给刘佩锦了!什么时候的事!”

苏琳琅今天要找一趟陆六爷。

而因为冰雁想在马术锦标赛的开幕式上弹钢琴,还是苏琳琅多了一句才提醒贺朴廷的。

这一挖她才发现,对方在港的‘小姐妹’有大问题。

那也就意味着色诱只是表面,贺大少但凡有点色心,就得没命?

虽然会赚钱,但胆小,还怕死,苏琳琅的阔少丈夫急需要丈夫的安慰。

他连忙说:“不是有我提醒你嘛,咱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