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民安并非等闲之辈。
面对梁勇冕的权势和资历,他毫无惧色,正准备出言反驳。
他心如明镜,深知要稳固自己的地位,必须始终与陛下保持高度一致,并勇敢捍卫自己的立场和观点。
就在朝堂气氛愈发紧张之际,一声嘹亮的禀报声打破了僵持:“报!”
一名宫中禁卫匆匆进入殿中,神色慌张地禀报道:“陛下,宫门外有人正在敲击登闻鼓,声称有重大冤情要告御状。”
监国太子在内侍的轻声提醒下,从昏昏欲睡中逐渐清醒。
他皱了皱眉头,疑惑地问道:“告什么御状?有何重大冤情?”
禁卫稍微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选择如实禀报:“启禀陛下,击鼓之人声称渝州的梁家存在重大违法行为。”
“他们隐瞒并侵吞了百万顷的田地,导致当地百姓流离失所,生活苦不堪言。”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哗然。
所有官员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投向了梁勇冕,似乎在等待他的回应。
梁勇冕则面色铁青地站在原地,心中暗自咒骂不已。
他深知,这场突如其来的御状将给梁家带来巨大的麻烦,甚至可能引发一场政治风暴。
监国太子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的精神为之一振。
近期,清查田亩的艰巨任务如同巨石般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感到压力山大,甚至有些手忙脚乱。
他的性格或许偏向温和,偶尔的抱怨也只是情绪的宣泄,但这绝不代表他缺乏智慧。
清查田亩只是问题的冰山一角,更深层次的较量在于百官与父皇之间话语权的博弈。
监国太子深知,父皇的至高权力和世家大族的深厚背景,都是他难以撼动的力量。
因此,他选择了明哲保身,做一个冷静的旁观者。
每日上朝时,他总是装出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仿佛在向世界宣告:“请勿打扰,我对此一无所知。”
然而,他也清楚,这个问题必须迅速得到解决,清查田亩的规定和章程亟需确立。
毕竟,时间拖延得越久,牵扯的人和事就会像滚雪球般越来越多,最终可能波及到他自己。
父皇和世家大族虽然不太可能彻底决裂,但监国太子却可能成为他们双方对弈的棋子。
无论结果如何,身为棋子的他,很难逃脱悲惨的命运。
在四十多年的太子岁月里,他早已深谙自保之道。
“宣他觐见。”
监国太子坐直身躯,轻轻一挥袖袍,服下一颗凝神丹。
顷刻间,他的双眼闪烁着锐利的光芒,整个人显得神采奕奕。
没过多久,一名面色略显憔悴的年轻人,在禁卫的引领下,缓缓走进了太和殿。
当梁勇冕瞥见梁星纬的那一刻,他的脸色骤然阴沉下来,双眸中闪过一丝凛冽的寒光。
真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他万万没想到,问题竟然出在自己人身上!
“平民梁星纬,叩见太子殿下,愿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梁星纬虽然是器物部的一员,但由于没有正式的官职,他在朝廷显贵的眼中,仍旧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平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