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松了口气。
她是小门小户的出身,听说这位侯夫人乃是太傅之女,出身名门,若是真对她发难,她可招架不住。
廊下庭中那些留心着谢芳林的夫人们都有些惊讶。
“谢氏竟当真只是来送礼赴宴的?”
“听闻自平宁县主归来后,谢氏便不认沈念娇,也不许将沈念娇记在她名下,不为沈念娇出头也正常。倒是如今沈念娇在侯府地位尴尬得很,非亲非故,不嫡不庶。她也是没脸没皮,仗着侯府老夫人念旧情,便赖着不走了。”
“若不是厚脸皮,怎会在旁人喜宴上穿正红喧宾夺主?她还想抢亲不成?”
“襄平侯府对沈念娇可谓是仁至义尽,倒是沈念娇,抢了原本属于平宁县主的婚事便罢了,以她如今的身世能当个侧妃还不满足?”
那些个看不上沈念娇的勋贵世家小姐们言语满是嘲讽鄙夷,直到谢芳林和沈绾梨过来,才渐渐止住了话茬。
沈念娇并未跟上谢芳林和沈绾梨,她知道这对母女不待见她,她也不想在旁边给沈绾梨做陪衬,看着她们母女情深。
她虽听不到那些夫人小姐们对她的议论,但却看得出来她们的鄙夷神色,心中憋了怒气。
长平伯夫人见谢芳林和沈绾梨自行入席了,只是看了眼沈念娇,便离开了。
她不敢招惹侯府的人,但沈念娇位分在她女儿之下,她也不会上赶着讨好。
伯府丫鬟给沈念娇上了茶,她只随意瞥了眼汤色,就泼了:“什么陈年旧茶,我们府上下人喝的都比这好,这便是伯爵府的待客之道?”
长平伯夫人脚步停住,回头皮笑肉不笑道:“沈二小姐倒是嘴刁。这是我花百两银子自齐家茶庄买来的雨前新茶,皇商齐家上贡至宫中的也是这般成色。”
她虽然门户不显,但女儿高嫁入皇家,处处都很重视。
齐夫人与齐家少主齐锐一同上门,正好把沈念娇与长平伯夫人的话听了进去,当下道:“都说念娇小姐才华横溢,最是高雅,不曾想,竟是连新茶与旧茶都分不出来。”
沈念娇一时有些臊得慌,但却强作镇定道:“齐家茶庄的茶叶自然是好的,但这再好的东西,落到了那破落户粗人手中,也不过是暴殄天物,以至于新茶如旧茶。”
说着,她还略为嫌弃地环顾了伯府,嗤笑:“这庭院方才修缮过吧?其实倒也不必那么大费周章。”
长平伯府本就无权无势没有底蕴,伯夫人被这一番嘲讽,已是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