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车夫也不是第一次来接沈琳琅了,但是看见每次看见一个包头包脸还一身银饰的艳丽女子,还是觉得有些诡异,云庆国女子的打扮向来内敛,也不会把整个脑袋给包起来,一大早的瞧见打扮这般怪异的女人,是个人都会被吓着吧。
“咳咳咳,姑娘,请。”车夫跳下车辕,给沈琳琅打开车厢的门。
沈琳琅撑了油伞,朝车夫点了点头然后将油伞收起来,这才钻进车厢里,她将油伞收到一边,闭目养神,不久,马车便到了承王府。
沈琳琅来到承王府,熟门熟路的来到景承之的院子,然后为其针灸。
沈琳琅今日瞧着景承之脸色不错,至少不像前几日那么憔悴了,而且没有一股倦意,之前景承之晚上睡不好,早上还要起来针灸,因此沈琳琅每次过来,都会看见景承之皱着眉头,而且眼底下有股淡淡的青色,一看就是没有睡够。
沈琳琅用酒将手消毒后,就开始给景承之针灸,静待两刻钟,就开始收针。
景承之看着她认认真真的收针,然后检查了一下针灸的地方,最后将腿上的裤子拽下去,去桌子上拿了簿子过来,递给他看。
只见簿子上写着的是前几天的字:王爷,针灸完成,今日医馆还有事,先走了。
景承之颔首道:“有劳姑娘。”
沈琳琅点了点头,收了簿子,又将桌子上的墨盘毛笔收了,拎起药箱就往外走。
在一旁候着的莫柳笙看沈琳琅这般识趣,倒是放心不少,之前还担心这个异域女子看上王爷,不过这几天观察下来,发现这个女人每次离开头也不回,别说看上王爷了,似乎对王爷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莫柳笙走到景承之面前,福了福身,轻声询问道:“王爷,今日下雨了,可要回去再睡会儿?不如我扶您回房间……”
莫柳笙说着,就担心的看了看景承之的腿,这腿伤留下的旧疾在雨天雪天最是难受,偏偏今日就是下了一天的雨,从前冬季的雨日雪日,她都眼睁睁看着景承之受那旧疾之痛,连着好几日都无法安眠。
景承之摆了摆手,淡然道:“不用,去弄杯茶来。”
莫柳笙听了,瞧了瞧景承之的脸色,看他脸色还不错,便下去泡茶了。
景承之的腿还搭在凳子上,这会儿针灸完的地方还有些酸软,不过并不难受,甚至可以说是犹如蚊子叮了一般。
景承之睨着针灸的地方,陷入一番思忖,开始针灸那几日,他在针灸完后都会回去睡会儿,不过,现在倒是没什么睡意,因为并不困,连着针灸了几日后,夜里没有再受那蚀骨之痛,睡得还不错。
初见那异域女子,还怀疑那位女子的医术,现在看来,这位姑娘确实有点儿能耐,今日还是雨日,他竟然一觉到天明。
这是皇宫里的御医都办不到的事情,此前御医院的御医们日日在皇宫和承王府往来,就是为了治疗他的旧疾,但麻烦不说,还毫无作用,每年都会在冬季复发,后来景承之也厌烦了,便不再许御医院的御医来承王府,免得扰他清净。